第44章 白家劫兆
山霧散盡時,陸明站在藥圃旁的石徑上。傅明遠正用殘臂夾著藥鋤松土,鋤刃每次入土都帶起淡淡的土腥氣——
\"前輩。\"陸明盯著老人殘腕上那圈發(fā)黑的勒痕——正是幽冥鎖魂絲留下的印記,\"白硯舟的...\"
傅明遠手中藥鋤突然一頓,枯瘦的手指緩緩收緊鋤柄。\"解鈴還須系鈴人。”
“前輩...”陸明還想說什么
“走吧。”傅明遠打斷他,撐著藥鋤慢慢直起枯瘦的身軀,渾濁的雙眼望向遠處的山巒,殘破的衣袖在晨風中輕輕飄動。
白硯舟一路沉默,腰間的青銅卦錢自離開草廬后便震顫不止,銅面浮現(xiàn)的裂紋如蛛網(wǎng)般蔓延。陸明幾次側(cè)目,卻見他神色冷峻,眸底暗潮翻涌,終是未發(fā)一言。
十日的路程,白硯舟未提半句白家舊事。
夜色如墨,邙山腳下,山風嗚咽。夜風卷著紙灰,簌簌地撲在白硯舟的衣襟上。他站在白家老宅門前,盯著那扇斑駁的朱漆大門,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青銅卦錢。青銅卦錢在指尖發(fā)燙——這是傅明遠給的感應(yīng)法器,對血脈異常最敏銳,
二十年了。
自從八歲那年母親去世,父親白崇山在一年之內(nèi)續(xù)弦,他一怒之下離家出走,再沒回來過。如今卻不得不重新踏入這座宅院。
陸明站在他身側(cè),低聲道:\"陰氣很重。\"
白硯舟沒吭聲。他父親白崇山是這一帶有名的白事先生,專給人操辦喪葬、鎮(zhèn)煞驅(qū)邪。可如今,白家宅院上空黑霧翻涌,檐下白燈籠搖晃,燭火幽綠如鬼眼,分明是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吱呀——\"
大門突然自己開了條縫,一股腐朽的霉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