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他快要挨著匕首了,池白榆直接抬起左手。 狐妖本以為她的手按在心口處,正打算拂開,指尖就碰著了什么。 些許濕潤,帶著沁涼的柔軟。 他像是被燙著般,下意識蜷了下手。 “何物。”他似有些不悅。 “花——你應該能聞見花香吧。”池白榆道。 狐妖微怔。 也是經她提醒,他才聞見那股淡淡的清香。 許久沒聞見了。 這虛妄境中也有花草,但都是幻術捏出的假物。 會萌生新芽,會凋謝枯萎,偏沒有花草該有的氣味。 他本就不能視物,比旁人更能察覺這近乎真實的虛假。 而眼下,她手中的花枝帶著自然的淡香,若有若無地縈繞在鼻尖。 身處這與世隔絕的地方,他已記不清有多久沒聞見過這氣味了。 在這片刻的恍惚中,他聽見身前人問:“你怕鴿子嗎?” 她的話題跳躍得太快,每回狐妖都要怔上片刻,才能作出反應。 他道:“以往常用信鴿傳信,何會生懼。” 幾乎是末字落下的瞬間,他突然感覺指尖碰著的花枝動了下,隨后似有順滑的毛羽掃過掌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