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沈銜玉道。 池白榆繞過去,作勢去攙他的左臂。 “紙在這兒。”她把那片紙塞進他手里。 趁他握住紙片的空當,她小心探出匕首,刀尖直直沖著他的心口。 這回她要謹慎得多,沒有直接扎上去,而是先試探性地刺了下。 可仍然沒用。 她清楚感覺到刀尖像是扎在了銅墻鐵壁上,別說刺進去了,硬邦邦的,根本就扎不動。 池白榆手腕一轉,不著痕跡地收回匕首。 她掃了眼沈銜玉。 上次見他時,他幾乎將“抗拒”二字明晃晃寫在臉上。 可眼下他悵然摩挲著紙鶴,神情間瞧不出絲毫對她的防備或冷淡,眼梢甚至被暖黃燭火映出幾分溫色。 較之方才,他待她似乎溫和許多——不過也只是看起來罷了。 畢竟這剜心刀可半點兒都刺不進去。 這樣下去,她根本攢不著血線。 要是就這么回去,估摸著今晚這刀就得落她自己脖子上了。 池白榆壓下心頭漫起的焦躁,用筆頭碰了下他的左手:“筆在這兒。” “多謝。”沈銜玉接筆,將紙鶴按在古琴上。往筆上灌注妖氣后,他信筆寫下幾字。 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