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牛繼續(xù)講道：“巨塔倒了，但還是有一些人幸存了下來，他們聚在一起討論著巨塔倒地的原因，總結(jié)出一些原因，于是又在另一位首領的帶動下開始建造下一座巨塔，這座巨塔比上次建造的更高，更威嚴，而人們還是按照階層居住不同塔層之上，這次古國總結(jié)出以前第一巨塔是如何失敗的，這次他們建立巨塔后開始大幅改革，以求彌補前任所犯的錯誤，而接過也算不錯，通過不同的方式，塔身看似堅固了不少，但自上而下的塔身結(jié)構(gòu)是沒有變化的，那套層層遞減官僚體系是換湯不換藥也是依然存在。”

    “這次的新國王躊躇滿志，立志要建立永不倒塌的塔國，他不定時的尋訪塔國各個階層，親自指揮著各處修補工作，而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塔國確實堅挺著，也在蒸蒸日上，但國王總有老的時候，在他后世繼位后，便拋棄了先王做法，于是在不久的將來，塔國還是塌了。”

    “此后的千年歲月，這片土地上的人，陷入筑塔輪回，他們的世界被筑造一座永不倒塌的八別塔填滿，他們不斷總結(jié)這前人失敗的原因，有繼承人意志消退問題，有外戚干政架空國王問題，有宦官座大掌握朝局問題，有權(quán)臣弄權(quán)問題，有貪官污吏貪墨國財問題。他制定的國法越來越多，越來越完善，而巨塔也是越建越高，越來越魏巍壯觀，每次國人看到都是驕傲不一，與他國人聊天總是以塔國千年歷史為榮，總是向人介紹這那些曾經(jīng)建起的輝煌八別塔。”

    “但現(xiàn)實總是殘酷的，那座永遠矗立的塔就是建不起來，直到塔國面對修士時，還在幻想巨塔能擋住修士攻擊，但修士的攻擊超乎他們的想象，巨刃劃過，巨塔被切為兩半，徹底毀滅。”

    “塔國雖然沒有了，但這片土地上的人還是懷念著八別塔，蠢蠢欲動想著再豎起一座八別塔。”

    燕語穎吃著王五遞過來的烤兔，“這幫人真笨，他們可以選擇不修塔呀。”

    二牛感嘆道：“是啊，他們可以選擇不再建塔，但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當他們的祖先選擇建塔的那一刻，也將這座塔種在了他們身心腦海之中，想要放棄談何容易。”

    王五看向燕語穎，“現(xiàn)在的燕門好似一座正在建造的八別塔。”

    燕語穎凝神發(fā)呆，又突然看著二牛問道：“為何叫八別塔？”

    “傳說九為數(shù)之極，而八代表的或許是追求極致卻永遠達不到完美吧。”

    燕語穎又問道：“那別字代表什么？”

    二牛思索說道：“別字代表的或許有別、不同方式去追求吧。”

    他指了指自己腦袋，“我們的腦袋里面很容易建造一座塔或是一座城或是一個世界，而當我們建成后總是沾沾自喜，沉醉其中，而且也見不得異類、容不下其他。”

    燕語穎匍匐在桌上開始抽泣哭了起來，她不知道怎么了，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塌了好幾塊，她紅著眼抬頭問道：“我要如何做呢？”

    二牛在地上畫出一幅畫，臺階之下是一處地牢，臺階之上是漫天星辰，“怎么做，我也不是很清楚，這需要你踏出一步自己去探索、去體會。”

    燕語穎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她明白有些東西只能自己去尋找，但她還是很感激二牛，至少她看到了一束光。

    “二牛師叔，謝謝你，我打算離開燕門一段時間，再見！”說罷，招了招手便離開了。

    王五咳嗽一聲，“你真看過什么八別塔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