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著麻煩。”方紫嵐扯住了李晟軒的衣袖，“倘若莫涵之死當(dāng)真是意外……”

    “你待如何？”李晟軒握住了方紫嵐的手腕，定定地看著她，“許家上下皆已不在，你做什么都無濟于事了。”

    “既然許攸同大人是因江南貪腐之案被人盯上，那我替他去。”方紫嵐直直迎上了李晟軒的目光，“絕不會令陛下失望。”

    “方紫嵐，事到如今，你要以什么身份立場代替許攸同？”李晟軒加大了力道，方紫嵐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紅痕，“你當(dāng)真以為自己無所不能嗎？”

    方紫嵐掙開李晟軒的手，神情冷了幾分，“我只是想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僅此而已。”

    “代價？”李晟軒重復(fù)了一遍這個詞，神情晦暗不明，“你未必承受得起。”

    方紫嵐抿著唇，下定決心一般道：“我承受不起，也不會任由陛下獨自承受。”

    李晟軒神情一滯，卻未置一詞，拂袖離開了。

    門外的諸葛鈺見到李晟軒時，怔了片刻，才匆忙行禮問安，“陛下……”

    “諸葛鈺，你去京兆尹府，告訴謝晏平。”李晟軒不怒自威地打斷了諸葛鈺的話，“朕要他七日之內(nèi)，審結(jié)許攸同府上走水一案。”

    如同當(dāng)頭棒喝，擊得諸葛鈺半晌沒有反應(yīng)，直到李晟軒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快步走入了房中。

    方紫嵐見到諸葛鈺的時候毫不意外，自嘲似的笑了笑，“怎么，諸葛大人也是來質(zhì)問我許府走水真相的？”

    聞言諸葛鈺嘆了一口氣，“我去過玉成王府，見過王爺了。”

    方紫嵐垂下了眼眸，“他，還好嗎？”

    “你自己下的手，應(yīng)是比旁人都更知曉輕重。”諸葛鈺幽幽道：“方紫嵐，你是瘋了嗎？”

    他極少這樣連名帶姓地喚方紫嵐，她張了張口，辯駁之言最后變?yōu)榱思?xì)碎哭腔，“死的人，可是莫涵啊……”

    “你委屈不甘，難道玉成王和許家不是嗎？”諸葛鈺微微皺眉，“你明知有人布局，玉成王和許家都不過是其中的棋子，何必……”

    “我知道又如何？”方紫嵐憤聲截斷了諸葛鈺后面的話，“便是再有千次萬次，我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