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戰況慘烈嗎
聞銘吃掉了她唇上的奶泡,干干凈凈。
沒有潤舌的糾纏,他撤開時,姜昭昭美麗的口紅全都褪了色。
聞銘仍然握著她的手:“昭昭,你不需要再忍耐了。蘭姨做得太過分了。”
姜昭昭又何曾,幾時想忍呢?
可是道德、情理,告訴她,只得承受。
看見周淑蘭那一刻的驚慌與恐懼,還有周淑蘭帶來的一系列慘痛回憶,從漣漪泛成暴雨。
起初,她從高高云端摔入污泥,后來不過茍延殘喘,周淑蘭仍嫌她活得滋潤。
姜昭昭也是能夠理解的,太厭惡一個人,大概只有看著她日日住灘涂橋洞、一頓飽一頓饑地啃發霉饅頭才能消解心頭之恨。
可是偏偏,姜昭昭如同石頭縫里的野草。
她失無所失、無所依仗了,竟然還能在酒吧駐唱。駐唱的工作砸了,她還能賣減脂餐維持自己的學費;減脂餐攤位被掀了,她又跑去街頭巷尾,穿著厚厚地卡通服發傳單。
她帶著母親東躲西藏,母親在終日郁郁之中,早早病逝。
周淑蘭終于松懈了,以為了結了。
誰承想姜昭昭拼到了全額的獎學金飛往歐洲。
周淑蘭沒那個本事攔飛機,但總能讓她回國之后,不得光鮮。
漂亮的學歷,亮眼的成績,拼命的工作,沒日沒夜的加班,都抵不過一個中年女人糾纏到底的心腸。
姜昭昭的這一場眼淚,從咖啡館一直落到邁騰車上。
津港的天空燒起鮮紅如火的火燒云,這在明城很少見,因為那里沒有海。
聞銘抱住姜昭昭,攬著她骨挺肌柔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把她摁進懷里。
直到姜昭昭安靜下來,她靠在副駕,聞銘開始戴著藍牙耳機打電話。
方向盤在他手里,油門剎車在他腳下,她這一刻像從前那時候一樣了,順從的,由著他帶著她,去這兒或那兒。
大廈保安報警了,周淑蘭被驅離。
可這個鉆了半輩子牛角尖的中年女人,怎么可能接受?這么多年,姜昭昭只有乖乖挨收拾的份兒,她哪來的膽子報警?這大廈一層一層地安保,她哪來的運氣?
周淑蘭氣急敗壞透了,一定是有人在幫她,一定是姜昭昭勾搭上了什么了不起的男人。
她長得就一副狐貍精的樣兒,專能勾男人的心,和她那個媽一個樣。
姜昭昭和聞銘都知道,這個事兒,到現在,遠遠不能善了了。
周淑蘭是什么人,她背后有什么能量,他們各自都清楚。
聞銘掛了電話,了解了派出所出警的情況,這間隙,問姜昭昭:“晚上想吃什么?”
她想了想:“回家吃吧。”
在津港,聞銘也算是初來乍到,周淑蘭棘手,聞奕和苗書綺又盯他盯得緊,再者說,聞銘在聞家的處境大概也是有些尷尬的。
姜昭昭這個人,見了聞銘,腦袋就不由自主地幫他考慮。
“舂雞腳,燒餌塊,菠蘿餅……的三鮮?”
??明城菜,明城菜,明城菜……津港菜?
聞銘輕輕笑,等紅燈的間隙摸了摸她的長發。
她怎么這么可愛,連他的飯菜都給算上了。
聞銘還在打電話,車停在廣場,問她要不要一起去超市買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