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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挽想掙扎,可還未等她用力,便感覺一股劇痛從脊背處傳來,她的臉色瞬間就變得蒼白如紙,冷汗也從額角冒出,再不敢輕舉妄動。

          “你傷得很重,若不及時醫治,日后可能會落下病根、損害根骨?!?br/>
          云挽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聲音便輕輕震動著,隨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一同傳來。

          太虛劍川的同門都說沈師兄冷心冷情,自幼修習無情道,也煉了一身精純的寒氣,并非輕易能夠接近。

          可此時的云挽卻覺得,沈師兄與他們所說的并不相同,穿過那層冰寒之氣,他的胸口很暖,他也比想象中的溫柔,溫柔到讓云挽幾乎有些驚惶。

          又或許是因為自入了這太虛劍川以來,她便面對著各種各樣的惡意,所以突然被人如此對待,她竟一時難以適應,恍惚間覺得自己好似是在做夢。

          “今日是我來晚了,”沈鶴之的聲音再次從她頭頂響起,“若要說對不起,也該由我來說?!?br/>
          云挽稍怔了怔,她低聲道:“又不是師兄的錯?!?br/>
          “我既應了你的請求,便該護著你。”

          云挽沒再說話,因為四周的風突然變得凜冽,沈鶴之竟抱起她,御劍而起,飛至了空中。

          她在他懷中,視角受限,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天空中,布著一層層的暗云,像堆疊而起的浪潮。

          這是她第一次御劍而行,仿佛身處于一葉扁舟之上,飄飄搖搖,環抱著她的青年周身都散發著淡淡的寒氣,卻并不讓人感到冷,那層寒氣反而將涌來的風都抵擋在了外面。

          似乎只過了片刻,沈鶴之便重新落至了地上,周圍燈火閃爍,云挽聞到了一股淺香,說是淺香,卻又濃郁至極,與沈鶴之身上的味道一般無二。

          云挽昏昏沉沉,也不知是因為真的如沈鶴之所說,受了重傷,還是因為此時時辰不早,今日又奔波勞碌了一天,她也到了困的時候。

          竹影搖晃,沈鶴之抱著她向前走去,很快步入了一座翠樓中。

          他俯身將她輕輕放在了床上,那股冷木香就更加濃郁了,幾乎讓云挽產生了一些曖昧旖旎的錯覺,她從困頓中驚醒,慌亂地攥住了身旁之人的衣袖。

          “此處是飛泠澗,位于映月海照夜峰之上,亦是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