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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怕我會打擾到師兄。”
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竟讓沈鶴之難得露出了幾分笑意:“你請我授你劍術時,倒沒見得擔心會打擾到我。”
云挽認真看著他,這還是她第一次見沈鶴之笑,可那青年卻沒再說話,而是突然將手中的樹枝向空中一拋,緊接著,無霜劍便從他腰間出鞘。
寒芒閃過,數劍斬出,只是霎那,待那樹枝重新落回他手中后,便徹底沒了原本的模樣,反而被雕刻成了一柄鋒利的木劍。
這個過程太快了,云挽幾乎沒來得及眨眼,再回神時,沈鶴之已轉腕將劍柄遞了過來。
“試試。”
云挽將劍接過,剛一入手,她就察覺到了不同,這柄木劍比宗門統一發放的鐵峰劍輕了許多,也小巧了許多,她揮動起來更加自如。
云挽忍不住露出了欣喜之色,她捧著手中的劍,對沈鶴之道:“多謝師兄。”
沈鶴之搖頭,他的目光在云挽握劍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突然道:“崔檀昭的劍術其實很差......若她不是大長老的女兒,甚至連進入內門的大測都無法通過。”
云挽想起自己前兩次對上崔檀昭時,都毫無還手之力,她不免有些失落。
沈鶴之似看出了她在想什么,竟寬慰了她一句:“你那時尚未通竅引氣,自不可能接下富含靈氣的劍招,以后便不同了。”
云挽握緊木劍,點頭道:“我會努力的。”
得了劍便也該離開了,她卻忍不住又多看了那龍眼泉幾眼。
“若是對覲仙鏡好奇,可以靠近去看,”沈鶴之察覺出了她的心思,“你也可以觸碰它。”
云挽卻有些擔心:“這會不會不合規矩。”
沈鶴之搖頭:“覲仙鏡源自于天地,不屬于任何人,也不屬于任何宗門,太虛劍川無權設立與之相關的規矩,任何人都有資格觸碰它。”
聽他這般說,云挽終是緩步走至泉水邊,俯身向水面看去。
如鏡般光滑的水面倒映著她的面容,沈鶴之不知給她用了什么療傷藥,她臉上被崔檀昭刺出的傷疤已淡去了許多,若不仔細去看,幾乎很難捕捉到那抹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