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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只要我活著,我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我從沒嫌過你麻煩,更不害怕你牽連到我,你的劍術是我所授,我既帶你入道,你的事便皆與我有關,你不可能與我撇清關系。”

          許是因距離太近,他聲線雖仍冷冽,氣息卻起伏得明顯。

          “第二,”他繼續(xù)道,“從我答應要授你劍術那日起,我便沒想過要隱瞞我與你的關系,我也不介意你借由我的名頭在外面說些什么。”

          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語氣冷硬,話中的內容卻讓云挽慢慢瞪大了眼睛。

          星星點點的螢火在灌木中起伏,映在她的瞳仁里,似跳動燃燒的光影,將心底的什么燒得火熱,那份因報復了崔檀昭而產生的空虛感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壓抑的情緒像被激發(fā),在心底不住發(fā)酵,云挽突然覺得恐懼,又莫名很委屈,她再維持不住冷靜理性的一面,甚至輕輕啜泣了起來。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是崔檀昭先來欺負我的,大長老憑什么因此問責我......”她哽咽著,終于將心底的話說出了口。

          “我不想認罪,我憑什么認罪,我又沒做錯......”

          青年的手伸來,指腹觸上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

          “崔檀昭敗給你是她技不如人,更何況錯本就在她,大長老若以戕害同門的理由來問你的罪,反倒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鶴之想了想又道:“你若實在害怕,今晚便與我回飛泠澗吧,明早我親自送你去參加大測。”

          他的聲音輕了許多,語氣也放緩了:“無論如何,參與大測才是正事,不要被他們影響。”

          含著淚珠的眼睛紅彤彤的,此時的云挽終于顯出了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稚氣和倔強,她用手背擦了擦臉頰,認真而鄭重地沖著沈鶴之點了點頭。

          外門大測會在每年年底舉行,地點位于映月海最北側的雪魘秘境,此秘境本質便是一座巨大的夢魘,進入其內者會遇上夢境幻化的妖獸,也會被幻夢引誘。

          心性不佳者,實力不足者,皆會被困于其中,但只要能成功從秘境走出,便算是真正成為太虛劍川的內門弟子了。

          每年這個時候,三峰長老和一些無聊的門內弟子都會聚集在此,通過水玉鏡觀看秘境內的情況。

          那些表現(xiàn)極為出色的弟子,甚至可以直接拜在三峰長老門下,成為太虛劍川的親傳弟子。

          沈鶴之此時已揮袖放出飛劍,他轉頭對云挽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