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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鶴之沒接話,也沒再停下腳步。
“若師兄是擔心太虛劍川已沒了容身之處,那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隱世修行,”她小心看了他一眼,又道,“我可以陪著師兄。”
她等了一會兒,沈鶴之卻仍是沒開口,云挽不禁有些失望。
又走出一段,她再次道:“我不是師兄的對手,他們卻將我派來,便是看出了師兄不會對我下殺手,他們利用我減少傷亡本也無可厚非,但我亦有自己的選擇。”
這次,身前的青年倒是回頭看向了她,漆黑的發絲似被血色的峭壁映得發紅,但他那雙眼眸卻并未因魔氣的侵蝕而變得渾濁,反而清明澄澈。
他輕聲開口:“也許你的選擇是錯的。”
“若任由師兄離開,我一定會后悔一輩子。”
“我對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很重要。”她鄭重點頭。
青年停下了腳步,卻與她的話無關,因為巨淵入口到了。
噴吐著漆黑魔氣的深淵如一張大張著的嘴,仿佛能吞盡這世間一切有形之物。
站于巨口之旁的峭壁上,云挽只覺自己無比的渺小,經脈之內流淌的靈氣也變得滯緩,令她發自內心地產生了一種戰栗感,她在恐懼,生理性的恐懼,不可抑制、無法阻擋。
只要跳入這巨淵之口,她便會抵達傳聞中的歸墟海,那是一方沒有絲毫靈氣的天地,是所有修道之人的噩夢。
“想好了?”沈鶴之問她。
“想好了,”云挽點頭,“師兄在哪,我就在哪。”
青年偏頭看她,那遍布在肌膚上的魔紋似濃郁流淌的鮮血,襯得他的五官艷麗異常,與平日大不相同。
他像是在思索她到底在想什么,但也只是片刻的沉默,他就突然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一把將她拽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