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封賞定虎
也因上杉定虎擅自班師從武藏返回越后一事,就導致清定在戰后封賞的名單上,少了她的名字。
清定也非常清楚,一旦上杉定虎真的率軍攻入守備空虛的頸城郡府中一帶,那么上杉家將會再度面臨內訌的危險,先前好不容易取得的大好形勢也會因此而失去,甚至還有傾覆的可能。
為此,清定就逐漸意識到思想建設的重要性。
在清定看來,越后七郡的武家之中依舊有人妄圖挑起下克上,將自己架空的想法。這就說明有些人的心中就只有個體,只在乎個人的利益、個人的情緒,并沒有考慮到主家上杉家,更沒有考慮到家督的利弊得失。
天下為公,天子無私,所有人都一樣,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自家人,也沒有心腹之人。
就像古代車輪一樣,中心的圓圈是空心的,只有中心是空的,外面才能撐起來32根木棍,最外圍的圓圈才能滾動起來,這就是規律。
有的時候自家人也會禍起蕭墻,心腹也會成為心腹之患。
在天朝歷代王朝之中,要么就是親戚亂政,要么就是外戚、宦官亂政,即便上一代帝王遇到過這種困難,下一代帝王繼續犯同樣的毛病。太陽底下無新事。
盡管清定在令上杉定虎節制諸將越山南下攻略關東八國,給予了她先斬后奏的便宜行事之權。
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句話的核心在于,君主是否能理解你的戰略意圖。如果不能理解就會壞事,并且還會懷疑將軍的目的。
可以說,上杉定虎在政治上還是太嫩了,在很多事情上考慮的還是不太周全。她一直認為為臣子者,但求上無愧于天,下無愧于民,這就足夠了。
如今的上杉家中,但凡是智力健全之人都能察覺到清定因此事有些疏遠上杉定虎,就連長尾房景、上杉景信等與上杉定虎有著血緣關系的一門親族重臣都不敢輕易為上杉定虎美言幾句,生怕清定更加疏遠上杉定虎以及古志長尾家。
至于上杉家庶子家出身的同族重臣,他們雖然對上杉定虎被逐漸疏遠一事感到高興,但還不敢直接對上杉定虎進行落井下石。畢竟上杉定虎身上不單單有府中長尾家的血脈,同時還擁有古志長尾家的血脈。萬一哪天上杉定虎再度獲得了清定的重用和信任,到最后弄不好受傷的還是他們。
不過,上杉家中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敢主動站出來為上杉定虎說好話的。
越后太郎丸作為上杉家的少主,他與上杉定虎一樣是師從林泉寺住持天室光育,而且還是上杉定虎的外甥。他自然是不希望清定逐漸疏遠上杉定虎的。
為此,越后太郎丸就《論語·八佾篇》之中的‘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來勸說清定。古往今來,只要主君能禮賢下士,必得棟梁之忠臣。古來國家興衰,無不基于禮,重禮則國治政平,無禮粗暴,必致暴政苛斂,大則亡國滅族,小則殃及其身。
對于嫡長子越后太郎丸的勸諫,清定還是聽進去的。他非常清楚上杉定虎的能力對目前的上杉家來說非常重要,尤其是上杉家尚未靜謐天下之前。
故而,清定在斟酌形勢,以及經過一番權衡后,還是將毛氈鞍覆、涂輿兩樣免許授予上杉定虎,并加封蒲原郡下條城一萬石知行地,仍讓其擔任佐渡守護代、古志郡郡代、三條牧奉行、左龍捷備軍奉行等職,就連先前授予的朱柄傘、白傘袋兩樣免許也沒有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