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站在秦耀旁邊的張成都傻眼了。

秦耀態度良好，沒有對陸若下手。手里的菜刀也被他們收了起來，看起來情緒也還可以。

但顧祁下了指令，讓他們看好秦耀，怕的就是秦耀又情緒失控。

這下好了，秦耀裝作什么都沒有的樣子，忽然給他們捅出這么大一簍子！

腦子里在思考這些，反應過來的幾人還是出手，將秦耀按在了地上。

120已經打完了，準備送那個中年男人去醫院。

現場一片混亂，秦耀卻在笑。

笑容很癲狂。

笑著笑著，他看著陸若，不知道為什么說起了之前說的，相戀故事的后續。

“我攪黃了他的婚禮，讓他在親朋好友面前都抬不起頭。于是他每天都發各種惡毒的言語來詛咒我，讓我去死……”

“我們說好要一輩子在一起，憑什么他變成這樣啊？”

“還有我的小米，我可憐的小米……”

秦耀邊笑邊哭，那是陸若看過的最悲傷的表情。

在商場那樣的公共場合持刀挾持未成年，現在又當著警察的面兒行兇殺人。一切果然就像秦耀嘴里說的那樣，他很想去陪他的小米。

最終，投毒的人上了救護車，苦主卻被警察帶回了警局。

人都走了，陸若還沒離開。

顧祁見狀，也沒跟著回去。

他看著陸若和那只烏鴉說話。

烏鴉一通嘎嘎嘎，表示那個投毒的人流血了，和小米嘴角流出來的血一樣，它很開心。

同時陸若這邊，也收到了任務完成的提示，獲得了新的獸語海牛語。

開心的烏鴉，一扭頭發現陸若不太開心，關心的問：“人，你怎么不開心呢？”

陸若低聲問：“小米死的時候你在旁邊嗎？有沒有聽到它最后說了什么話？”

烏鴉一頓。

它不想承認它后面到了小米身邊，因為這樣會讓它再感覺一次自己沒用，覺得自己救不了小米。

這會兒陸若問起來，烏鴉小聲道：“小米最后說，我是對的。那個人確實不是好人，還說，希望我能幫它照顧它的主人，提醒它的主人那個人是壞蛋。它說它的主人總是會不想活下去什么的……”

“就這么多了。”烏鴉歪著頭看陸若，“所以現在壞蛋被打了，你為什么不開心？”

陸若想，大概是動物雖然單純，本身的生存環境卻也是弱肉強食的那種。

所以，在烏鴉看來秦耀殺了一個壞人，并不會有什么嚴重的后果，只是一件單純的好事而已。

烏鴉這么開心，陸若有點不太好意思告訴它真相。

但是顧祁一旁的顧祁卻忽然開口道：“還是告訴它吧。”

陸若看了顧祁一眼。

“它一直生活在這里，看不見秦耀，也會覺得奇怪。”

顧祁的話也不無道理，陸若懷著沉重的心情，告訴小烏鴉，人類的法律和動物不一樣。

聽完陸若的話，小烏鴉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