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道人剛要繼續開口，月霓裳突然輕笑出聲，眼神里滿是嘲諷。

    “你說我是惡貫滿盈的魔頭，可方才你那些折磨我們的手段，我竟從沒有半點熟悉之感。

    “若是前世慣用邪術的人，面對你的禁制和幻術，多少該有些應對之法，可我卻毫無頭緒，這不是很奇怪嗎？”

    她頓了頓，指著通靈鏡中自己前世“作惡”的畫面，語氣清冷：

    “還有，你說我以活人精魄修煉，可畫面里那些所謂被我殘害的人，身上沒有半點被抽取精魄的痕跡。

    “但凡對邪術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用活人修煉會在死者身上留下獨特的血紋，這些人卻干干凈凈，這不是在撒謊是什么？”

    吳邪聽了月霓裳的話，也反應過來，皺著眉補充道：“你說你是魔道，與我有仇才找我。

    “可若是真有仇，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反而大費周章地編造這些故事，還搞出這么多游戲來折磨我們？”

    探花道人臉色微變，強裝鎮定道：“你們不要胡亂猜測……”

    沒等他說完，月霓裳就打斷了他：“再者，你說我們前世是仇敵，見面就該分外眼紅。

    “可我們此刻站在這里，除了對你的厭惡，彼此之間沒有半點仇恨的感覺，這又該如何解釋？”

    探花道人臉色驟變，轉瞬又恢復桀驁，鼻孔朝天嗤笑道：“禁制之術高深莫測，豈是你們這些失憶之輩能參透的？

    “畫面不過是取其神韻，難不成還要將千年前的場景一幀幀還原？至于不殺你……”

    他故意拖長尾音，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慢慢玩弄，看著你從倔強到絕望，不比痛快一死有趣百倍？”

    月霓裳卻不慌不忙，指尖黑霧如靈蛇般游走，突然纏住通靈鏡邊緣。

    鏡中畫面劇烈扭曲，竟浮現出探花道人二十三年前與紅衣男子密會的場景，畫像上吳邪的面容清晰可見。

    “既然有仇，為何早早就將他的畫像視若珍寶？”她冷笑一聲，黑霧如潮水般涌入鏡面：“還有這通靈鏡，藏了多少秘密？”

    隨著她手腕翻轉，鏡中赫然出現張九陽與探花道人對峙的模糊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