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如此，高境斗法，打出真火來了，那一般陸上的會去海上打，海里的會去天上打，總歸是要避開自己未來可能的合道之機的。

    所以有時候高境斗法，也是在拼誰能豁得出去，要是有一方什么也不管，不管因果，不管陰德，不管以后的合道和成仙，那這個人往往在斗法里會占優(yōu)，這也是正道在與魔道斗法的一個先天弱勢，就是因為正道想的長遠，魔道豁得出去。

    而程心瞻在這方面向來是不需擔心的，一二境暫且不去說，以其低微的法力就是想對天地造成什么損害也做不成。

    入了金丹境后，程心瞻第一仗是在烏江幫著紅木嶺殘兵打南派的魔頭，雖然以當時在場之人的境界，斗法余波對烏江的影響可以說是忽略不計了，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那條黑蛇發(fā)了烏江的洪水，但那里兩邊都是高山，其實也沒多大影響。

    但盡管如此，事后程心瞻和宋紀樞還是趁著布置伏霞湖大陣的機會，拉著紅木嶺殘兵重新梳理了水脈，修整了山林，消了因果。

    隨后就是湘西的失魂澗和天鞘山了，這更不必說，程心瞻度化了惡鬼和行僵，把死地變成了活地，這是賺了功德的。

    等到了西康，滅寒味寺對當?shù)厮燎锖翢o犯，滅朽壽禪院時以甲木破陰風，滿壁皆春，又是把一處死地變成了活地。在白玉石林收服獅子時，更是時時刻刻護著石山，生怕倒了下去斷了金沙江。

    要說是刻意為之，這就有些看低程心瞻了，他所追求的，從來都不是「欲識乾坤大，需憐草木青」。他的心境，是「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

    話說回來，程心瞻問，

    “那滅塵子道長離開蜀南，蜀南由誰接任鎮(zhèn)守？”

    周輕云便答，

    “是我水鏡子師叔，他老人家常年在岷山閉關，我自入峨眉修行后，直到現(xiàn)在都沒見過這位師叔。這次夫人調他出來了，因為北邊還有冰如師叔在，不必兩位四境大修士都在北方。”

    水鏡子。

    程心瞻記下了這個名字，到目前為止，長眉真人的弟子，妙一真人的同輩，就自己所知的便有大弟子玄真子，二弟子滅塵子。妙一真人往下，有一個簡冰如，今日又新聽聞一個水鏡子。

    五個弟子，兩個五境，三個四境，這長眉真人教弟子的本事和他鎮(zhèn)魔的本事一樣厲害。

    “既然有滅塵子道長鎮(zhèn)守康南，那你這里的安危便有了保障，貧道可回坎離山繼續(xù)潛修了。”

    程心瞻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