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微怔，與楊丹相視后，認命般轉身將門打開了，孩子那雙澄澈的眼睛里什么也不裝，干干凈凈，越是這樣，便越是叫她心上難受。

    “媽，你和奶奶在說什么？爸爸到底怎么了？”

    江綰還想繼續瞞下去，誰知楊丹起身徑直走過去，將孩子拉進了房間，“嘉奕，你是傅家的孩子，你比你爸慘，今日你要學會面對一切，不管以后你是怨我也好，還是恨我也好，太奶奶都認了，太奶奶不愿意騙你。”

    “奶奶，您這是何苦……”江綰急得開口。

    楊丹流下淚，不停地撫摸著江嘉奕的小手，“嘉奕，你爸爸可能不在了。”

    江綰不忍再往下聽，只好踱步而出，剛走出了門口，便聽見了淺淺的哭聲，最后，震耳欲聾……

    江綰閉上眼，轉身而下，接通了手里的手機。

    “喂？”

    律師的聲音傳來。

    “我們找到了傅董的證件和衣物，您需要再確認一下嗎？”

    “在哪兒找到的？”

    “美方那邊剛剛打撈出來的。”

    江綰長出了口氣，緊接著手機那邊繼續道：“這邊的打撈動作基本接近尾聲，僅僅找到了一些黑匣子的碎片，估計再不過兩天，警方就要被撤下來了，您看……”

    “……停手吧……就這樣。”

    腦中突然有了念頭，也不知為何，江綰心里想著，就這樣算了吧。

    “那合同？”

    “我簽，但是公司我不會管，我會派人接代理總經理，此外，我不會再插手，直至江嘉奕有能力接管公司的那一天。”

    人死得意外，葬禮也辦得草率，除了公司的幾個大股東，幾乎很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