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追遠(yuǎn)則繼續(xù)道：“上來時，我還懷疑過，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你的那位先祖，比如你進(jìn)入祖墳后，被你先祖奪舍了。

    但接觸交流后，我發(fā)現(xiàn)并不是，你確實還是你，但又不完全是你。”

    少年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住自己臉皮：

    “就算先祖的臉皮需要做遮擋，那又何必變成無臉，把自己原本的臉皮撕下來，再貼上去不就行了么？”

    無臉人：“那我是誰……”

    李追遠(yuǎn)：“我說了，你還是你。”

    無臉人：“那另一個我呢，保留我臉皮的那一個我，又在哪里？”

    李追遠(yuǎn)：“應(yīng)該也在這里。”

    無臉人：“那我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為什么要把自己分開？”

    李追遠(yuǎn)：“分開的目的是為了保留相對獨立性，不受干擾。既然你篤定能飛升成仙，那另一個你，應(yīng)該就不信飛升成仙這種事。”

    “哈哈哈哈哈！”

    無臉人發(fā)出了笑聲，他笑得有些凄涼。

    他已經(jīng)接受自己飛升失敗這件事，但他沒料到，后面居然還有更大的打擊在等著他。

    他居然都不是完整的自己。

    不，他連“自己”都稱不上，根本不存在什么分開不分開，他的存在，更像是一種被故意禁錮在這里的一段記憶、一具分身、一只傀儡、一場執(zhí)念。

    他是被從本體上，被剝離被丟棄下來的一部分。

    “我居然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卻還一直憧憬著飛升成仙這種事，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