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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錯事的人,該罰。”
季春寒心里最后一根緊繃的弦也斷了。
他認命地閉上了眼睛,在眾人喧鬧無比的起哄聲中,顫抖著膝蓋一點點彎了下去。
膝蓋觸地的瞬間,周圍人皆是一陣驚呼。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季春寒居然真的會因為一只狗,給別人下跪。
就連沈霜降也驚得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狼狽不堪的男人,一臉嫌惡。
“你的膝蓋怎么能軟成這樣?季春寒,你還要不要臉了?!”
男人充耳不聞,執(zhí)拗地跪在那,衣襟散亂,臉上頂著鮮紅的巴掌印,整個人被濃濃的悲傷和絕望覆蓋。
他的尊嚴被人踩在腳底下,脊背塌了下去,可望向謝澤卿的雙眼里卻殘存著些許期盼。
“我認錯,這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只求......求你放過團子。”
他的語氣哽咽到極點,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每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都力氣。
看見他這樣,沈霜降的心微不可查地痛了一下,但也僅僅只是一秒,就迅速恢復了平靜。
謝澤卿囂張得哈哈大笑,季春寒的下跪極大地滿足了他變態(tài)的勝負欲,試問世界上還有比讓情敵下跪道歉更爽的事情嗎?
更何況,下跪的人,還是所有人印象里最寧折不彎的犟種!
可即便如此,謝澤卿卻壓根沒打算放過手里的狗崽子,他的嘴角勾起一個怪異的笑容,使勁掐住了狗脖子,團子在他手里拼了命地掙扎起來,嗚咽的狗叫聲越發(fā)短促,明顯是被掐得喘不過氣。
季春寒心疼得快裂開了,他發(fā)了瘋地朝謝澤卿沖了過去,卻被沈霜降的保鏢死死地攔住。
雙拳難敵四手,即使他再怎么拼命,也無法靠近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它被折磨至死。
“謝澤卿,你他媽的住手啊!”
季春寒喊到破音,聲音夾雜著滔天的絕望和憤怒,雙眼猩紅到幾乎要殺人。
可謝澤卿手上的動作卻越發(fā)用力,微笑著欣賞男人絕望的表情,心里暢快到了極點。
小狗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尾巴跟著耷拉下去,
季春寒將頭再次轉(zhuǎn)向沈霜降,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從前那么疼愛團子的女人,會眼睜睜地看著它被人活生生掐死。
就因為要弄死團子的人是謝澤卿嗎?
團子明明很乖......
對上季春寒紅得滴血的雙眼,小狗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嗚咽了一聲。
下一秒,它被人重重地摔在地上,鮮血爭先恐后涌出,抽搐了兩下,徹底閉上了眼睛。
劇烈的絞痛感從心臟襲來,季春寒徹底瘋了。
“團子——!”
望著癱軟在地的小狗,崩潰的情緒宛如決堤的河水,瞬間沖破了他心里最后一根心理防線,季春寒跌跌撞撞地撲向團子的尸體,顫抖著手把它捧在手心。
一米八的大男人,抱著一只狗,跪在地上,哭得聲嘶力竭。
沈霜降的心里也不好受,她沒想到團子對季春寒來說有這么重要,現(xiàn)在看著他痛苦到極致的表情,心里莫名堵得慌。
“不就是一只狗,至于嗎?大不了我再給你買一只。”
她自以為是地提出補償,說著說著底氣越發(fā)足了起來:“這件事本來就是你有錯在先,澤哥哥也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
她的那些閨蜜們此刻也紛紛站在她那邊,冷嘲熱諷起來。
“就是啊季春寒,不就是死了一條狗嗎,你難道還想蹬鼻子上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