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成挑眉，用“透視眼”掃向禁地深處，卻見一片混沌霧氣中浮著無數金色咒文，如鐵壁般擋住視線。

就這么一眼，眼睛都有些酸脹。

他收回目光，“得，看來只能從血狼宗那邊下手了，那宗主接過玉簡，說不定知道下單者的蛛絲馬跡。”

冰星麒麟跳上姜成肩膀，好笑道：“吼~還有個麻煩事兒！血狼宗實力如何？”

“要是他宗門里藏著混元道祖級強者，咱們這幾個道祖沖進去不是送菜嗎？得先摸摸他們底吧？”

季無書說道：“這一點倒是沒問題，血狼宗宗主不過是半步混元，座下三個供奉倒是道祖巔峰，還有其他的道祖長老，總共數量在五到八個之間。”

姜成瞥了眼季無書泛白的唇色，斷矛尾端輕磕對方膝蓋。

“我看，你還是先坐下調息吧，你剛動怒時震傷了心脈。”

他屈指彈飛一片青蓮瓣虛影，光瓣化作繃帶般纏上季無書腰腹，“等你咳出血來，心脈再次徹底傷一次，反復受傷，我也說不定沒辦法幫你完全恢復了。”

季無書苦笑著按住胸口，方才揮劍時的確有血氣上涌。

可看見宗門弟子被屠殺，他怎么可能不心血翻涌？

他沖遠處幸存弟子招手：“林陽，帶幾人清理戰場，將弟子們的本命玉簡收歸祠堂。”

又轉向一名灰袍執事，“啟動宗門禁地三重封鎖，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后山。”

“是，長老！”

眾人強忍悲痛開始忙碌。

姜成挑眉，凝聚出十二道青光懸浮在一句句遺體上方，將殘留的怨氣凈化為光點。

“來把，我幫你療傷。”

姜成凝聚出一個青蓮光繭，將季無書按坐在青蓮光繭中央，掌心貼上對方后心，混沌青蓮的本源之力如暖流般涌入其經脈。

他指尖躍動著噬湮之炎，引導著將季無書體內殘留的毒素和九重天閣閣主的氣息一點點灼燒殆盡。

“先說好，我只負責修補根骨，神魂創傷得你自己練心決。”

“而且，你自己收好靈臺......”

姜成會煉丹，但并不是醫修，他除了用青蓮外掛之外，自己并不是很懂治療。

季無書閉目感受著斷裂的經脈被青蓮之力重新接攏，劇痛中竟生出幾分久違的清明。

他想起小時候師傅教自己練劍時說過的話：“修士之痛，皆為道種。”

如今看來，這滿身傷痕，何嘗不是復仇的道心？

他開口道：“姜道友只管放心，我自己也會修復傷勢......”

半個月后，光繭轟然碎裂。

季無書睜眼時，再次運轉功法，竟發現被廢的修為恢復了八成，斷骨處甚至比從前更堅韌！

他摸了摸身體，沖姜成拱手：“多謝，若有機會......”

“客套話留著殺完血狼宗再說。”

姜成甩了甩手，直接道：“走了，去會會那位半步混元的血狼宗宗主——我倒要看看，是他腦袋硬，還是我的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