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5.賭上尊嚴

          【杯】似乎知曉放任下去會發(fā)生什么,因此她對【燈】的出手絲毫沒有猶豫,甚至不惜提前使用預(yù)留給后續(xù)戰(zhàn)斗的一部分能量,也要勢必快速將【燈】斬落。

          而在她靠近的一瞬間,【燈】也早早“預(yù)判”亦或者說預(yù)知到了她的舉動,在她的左手即將觸碰到【燈】手臂的瞬間,【燈】沒有絲毫的預(yù)兆的,在肌膚即將相觸的一瞬間立刻移開了身體。

          不能提前,這會讓【杯】察覺到從而改變動作軌跡,不能太晚,速度可能來不及躲避,必須卡在一個微妙的時機閃避,而【燈】具備的預(yù)知能力便足以讓祂完美的卡住這個時機。

          祂的預(yù)知能力讓她不會掉入任何陷阱,【杯】只試探了一次便改變了進攻的方式,用技巧在【燈】身上是行不通的,即使是放空大腦使用本能,也會被祂完全預(yù)知,那么只有一種辦法了,用一些即使祂預(yù)知到了,也完全沒辦法解決的能力。

          【杯】血紅的雙眼亮起,而后,血絲宛如電路般自眼角向后蔓延,妖異的氣息自她身上傳來,原本尚且保留有自我意識的【心】與【鑄】也在此刻發(fā)生異變,血絲自祂們的眼中蔓延而出,隨后自眼角攀爬至半張臉,形成與【杯】一模一樣的紋路。

          風云突變,漫宿感應(yīng)到了【杯】的存在,原本因為【蛾】的死亡稍微停歇的雷霆再度聚集,但天空中除去逐漸聚攏的烏云,竟還透露出幾分血色,似乎除了雷霆還有其他東西正在醞釀。

          【心】與【鑄】的體內(nèi),原本無暇的天賦回路此刻被無數(shù)血色纏繞,這些血絲早就纏繞在了回路上,只是到了現(xiàn)在,它們變得更肆無忌憚,緊緊纏繞著回路試圖將鮮血徹底渲染進去,而神明的天賦回路也仿佛不堪重負般出現(xiàn)道道細小的裂痕,血液正不斷自裂縫深入,用不了多久,回路便會被完全染成紅色。

          但在此之前,祂們也沒有能力再去驅(qū)散這些纏繞在回路上的血絲了,因為祂們本就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體內(nèi)的能量早就接近干枯,此刻只能任由【杯】侵蝕。

          此刻,【心】與【鑄】已然失去“自我”徹底淪為了【杯】的傀儡,【杯】不需要顧慮祂們的狀態(tài),哪怕是無節(jié)制的使用祂們,徹底掏空祂們體內(nèi)的全部能量,甚至透支也無須擔憂,使用祂們就好似在使用兩只多出來的手臂,三對一的情況下,即使【燈】預(yù)知了她的進攻又如何,已經(jīng)沒有可以給她閃避的余地了。

          【啟】已是奄奄一息,剛才針對許秩的偷襲落空已然讓祂失去了再戰(zhàn)的能力,本就重傷未愈又持續(xù)戰(zhàn)斗了如此之久,此刻剩余的那點力氣用來自保都不太夠,自然不可能再去針對【燈】,而【刃】雖然也是窮途末路之際,卻因為屬性特性即使在瀕死之際依舊有著一戰(zhàn)之力,此刻,祂知曉自己已經(jīng)出局了,但強烈的不甘心縈繞在【刃】的心間,祂想,即使是自己出局了,也絕不讓那個攪局者好過。

          當【杯】纏住【燈】之時,【刃】便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從戰(zhàn)局脫身,此刻許秩也解除了飛蛾的狀態(tài),于是,下一刻,【刃】高大的身影瞬間來到許秩身前,祂手持一柄巨斧,身體與武器皆被鮮血染紅,煞氣與神行自祂無比高大的身軀上傳來,每揮動一下巨斧都能引起空氣振動。

          哪怕不使用超凡能力,僅僅是依靠神明的“肉體”,祂揮出的每一下攻擊依舊仿佛能將山直接劈開,許秩站在祂面前就宛如一個小孩站在大人面前,哪怕如此龐大的身軀上遍布傷痕,祂看上去依舊堅不可摧。

          可也僅僅只是看上去。

          倘若祂是全盛時期,許秩確實需要稍微避其鋒芒,可現(xiàn)在.

          “你竟還敢自己送上門來?”

          少女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解,似乎不明白為何祂還用勇氣來到自己面前,這并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

          【刃】的臉上露出一個嗜血又瘋狂的笑容:“我為何不敢?”

          話語間,巨斧揮下,血色的刀芒掃過許秩所在的位置,眼看已經(jīng)將少女攔腰斬斷,眼前卻突然一花,被斬斷的少女突兀的消失在面前,聲音又再度從祂的后方傳來:“你該知道,現(xiàn)在的你即使是觸碰也無法觸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