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黃一行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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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心堂是本市教區最大的教堂,國內現存最宏偉的雙尖塔哥特式建筑之一,東南亞最大的石結構天主教建筑,也是全球四座全石結構哥特式教堂建筑之一,當時耗資40萬法郎,可與聞名世界的法國巴黎圣母院相媲美。
在鴉片戰爭之后,中法不平等條約年間,也不知是出于文化侵略的目的或是民族優越感的作祟,總之這樣一座象征著殖民地的歷史的建筑如今是成為了本地的知名旅游景點。但基督教的文化依舊于此傳承,主教和修女在此傳教,已有近150年的歷史。謝易當時被送到這,應該是想讓其逃避其父。
也不知是為什么,盡管端木慎已經把謝易的真實姓氏告訴了我,并且我也在謝震處得到了這件事的證實,但我依然還是習慣稱其“謝”而不是“白”。或許,只是出于警察職業的習慣,記憶人的姓名還是以檔案為標準吧。
謝震強行改變謝易的姓氏,這在中國文化里可是不小的事情,就算謝震有很多的社會關系,也不見得是小事。
而從檔案上看,謝震就是謝易的親生父親,應該是謝震動用了社會關系才“修正”過來的,而謝易的真實的親生父親,盡管我們處于公安機關,也查不到任何相關的信息。不得不說有錢就是能讓鬼推磨啊,謝易的親生父親,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被謝震徹底地抹去。
隨后我忽然間背脊一緊——原來我們存在過的證明,這么渺小無力嗎?
我們并沒有立刻前往圣心堂,而是約了秦牧在警局里見面,因為市長的死,秦牧必須24小時跟蹤案情,容不得有疏忽,而韋空也是一只手在市長案里面,沒有片刻休息的時間。
在警局,我們希望使用DNA技術查找謝易的親生父親,但秦牧用一個無奈的笑笑告訴了我們希望的渺茫,因為根本就找不到匹配的DNA,唯一能匹配到的,就是董莉的DNA。謝震應該是為了自己的那一點名聲,“抹殺”了一個在世界上存在的男人,就像他從來都不存在一樣。
我其實有些不懂了,即使謝易不是謝震的親生子女又能怎樣呢?他究竟在做什么鬼?
李淇告訴我在中國古代后繼無人是不孝的,謝震如此地在乎自己有一個“親生兒”應該就是在做這件事。
沒過多久,韋空也回到了警局,兩手空空,也的確兩手空空。但韋空提出了我想提出的疑問,“這幾天黃哥究竟是去哪了?出差招呼都不打一聲,隊里其他人都在,他是自己一個人出差嗎?”
“我上次看見他是15日晚上了,”秦牧扶著額說道,“我覺得他一定有什么事,通常我見黃哥出差都是局里有事,但這幾天局里能出的事都在我們手里,他能有什么事呢?”
“可能是什么事不想讓我們知道?”李淇打了個圓場。
這是是下午的六點,一天黃昏的時候,漸漸淡去的金光照在了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給人以無限的沉思。
我們躺在組里的座椅上,不斷的哈切聲和伸懶腰的彎曲身影像一支無形的手一樣,告訴了我這時是抽煙的大好時機,我給秦牧和韋空一人拋了一支煙,自己留了一支,這包煙已經抽完了,空空的煙盒就像我的思緒一樣,一片空白。很多時候,當我們放下一切去歇息片刻的時候,我們才發現這片空白有多么的無力。
其實案子發展至今,我認為,雖然沒有大的成就,但最少還在進行中,而讓我始終有些郁悶的,是我在夢里,或者說是似夢非夢里,兩次遇尸,還有昨天晚上,尸給我的問題,“為什么做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