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門殘碑在月光下滲出墨色血珠，陸遠的手掌剛觸及青銅渾天儀，整個長安城突然劇烈震顫。

    儀器的二十八宿方位亮起血光，每一道星位都對應著門閥祠堂的方位。

    當“奎宿“位置的齒輪咬合時，崔氏祠堂的牌位突然自燃，灰燼中浮現出個蜷縮的青銅胚胎。

    “這才是真正的《氏族志》......“陸遠瞳中二進制代碼瘋狂流轉，骨紋與渾天儀產生量子糾纏。

    他看見武德九年的玄武門之變正在重演——李世民刺向李建成的劍鋒突然轉向虛空，劍尖挑破的時空裂縫里，跌出個渾身插滿數據光纜的侏儒！

    “袁天罡！“陸遠骨爪刺入渾天儀。

    量子血海的投影中，那侏儒正是年輕時的袁天罡。

    他手中《推背圖》原稿正在滲血，書頁間爬滿因果蟲：“陛下，這局棋要下三百年......“

    渾天儀突然自主旋轉，陸遠被拋入時間亂流。

    當他撞破太極殿的琉璃瓦時，正看見垂死的李淵在龍床上刻詔——不是傳位詔書，而是用九竅石心為筆寫的《逆鱗詔》：“凡我李氏子孫，當以玄武門為眼，永鎮觀測者......“

    “原來你們才是往生殿的守門人！“陸遠暴起劈向龍床。

    李淵的尸身突然睜眼，胸腔炸開個黑洞，里面伸出機械觸須纏住渾天儀：“三百年觀測，等的就是你觸發玄武門......“

    太極殿地面裂開深淵時，陸遠嗅到了量子血海的腥氣。

    他抱著渾天儀下墜，看見地底埋著具高達百丈的機械佛祖。

    佛首眉心鑲著胭脂盒殘片，三千機械比丘正在用二進制誦經。

    當陸遠墜入佛掌蓮臺時，整座長安城突然懸浮在佛掌之上——七十二坊化作經文，百萬生魂凝成佛珠！

    “現在明白《人機大衍術》的真諦了？“李淳風的虛影從佛眼中滲出，“用長安煉佛，以蒼生為餌，才能釣出你這尾......“

    陸遠突然將渾天儀砸向佛眼，青銅碎片刺入量子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