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他剛才有沒有認出我？”

    許揚帶著一堆問題越走越遠，直到走出一段距離后，他才停下腳步，轉身遠遠地注視著那個佝僂的身影。

    許揚摸了摸下巴，腦海中飛快地盤算起來：“不然先讓李四盯著這個人吧。至于要不要接觸，還得再考慮考慮。直接砍掉手掌這種手段，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輩能做出來的，穩一手比較重要。”

    遠處，楊老頭依舊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機械地伸著手中的破碗接受路人的施舍。

    他的神情木然，仿佛整個人已經被苦難吞噬殆盡。

    許揚回過頭看了一下那人，然后往車站內部走去，然后在出口等著人出來，畢竟去站臺接人還要買個票，浪費這錢實在是沒有必要。

    等了好一會兒，人群漸漸從出口涌出。終于，許揚看到了李四熟悉的身影。

    他手里抱著一個大包行李，而身后跟著的正是陳招娣。

    陳招娣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棉襖，背上背著一個小包袱，步伐輕快卻帶著幾分拘謹。

    她的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神中透著一股子興奮的神色，只見她的小腦袋一直在不停的轉著，想來這邊所有的一切對她都太新奇了。

    許揚看到兩人后，立刻舉手揮舞起來：“李四，招娣！這邊！”

    兩人聽到聲音，連忙抬頭看過來，然后加快腳步。

    “許先生，讓您久等了。”

    “許叔叔！”陳招娣怯生生地喊了一聲，聲音雖小，卻透著幾分親近和期待。

    許揚拍了拍李四胳膊：“你才辛苦了，回來菏澤又去接招娣，馬不停蹄的。”

    然后他俯下身，伸手摸了摸招娣的腦袋，眼神柔和而溫暖：“小招娣，以后你的生活就不一樣了，走吧，咱們回家。”

    李四這時靠近許揚小聲說道：“許先生，這孩子手續還有點沒有處理好，福利院那邊只是搞了一個什么‘撫養公證’，然后公安也只是讓我代簽了那個叫什么‘自愿撫養協議’，他們說如果這個孩子的姑姑如果找到孩子，然后要帶人走，咱們沒法阻止，然后孩子現在還是黑戶，有點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