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被輕輕掀開，洛璃閉著眼悶悶道：“都說了不要你們來……”

    “小阿璃，又弓著背睡覺了，被子都跑一邊去了，小心著涼啊。”

    慈和寵溺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她的身體僵住，這是洛璃只有在夢里才可能聽到的喃喃細語，如今在耳邊的聲音讓她不敢輕易相信。

    腦袋被輕輕地拍了拍，那人笑著出聲：“小阿璃想奶奶了嗎？奶奶可是想阿璃想的睡不著覺。”

    洛璃轉過頭，在接觸到老人不滿褶皺褐紋的笑顏時，直直地盯了十幾秒才緩緩開口，語氣中滿是小心翼翼的試探，生怕眼前真是一場夢。

    “奶奶？真的，是你嗎？”

    “傻孩子，奶奶都認不來了。”

    奶奶伸出手撫摸著洛璃的臉，擦過她不知何時落下的淚，滿眼心疼：“奶奶不在的這些日子，小阿璃沒照顧好自己，都瘦了。”

    粗糙的老繭劃過肌膚，留下陣陣心悸，在確認這不是幻覺后，洛璃猛然撲進她的懷里，雙手緊抓著日思夜想的老人，絲絲嗚吟從嘴角泄出。

    她哭得壓抑，無法辨別是喜極而泣，還是找到了一個終于可以放松的宣泄處。

    奶奶抱著她，臉側挨在洛璃的發邊，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怎么哭得這么傷心，是誰欺負我們阿璃了，告訴奶奶，奶奶去找他。”

    熟悉的輕哄，熟悉的味道，洛璃搖著頭，不肯放開奶奶分毫。

    她顫著聲，哭著一句又一句地述說著思念：“奶奶，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沒人知道失去奶奶后，本就沒有多少親人的她有多迷失，整日像個提線木偶一般，除了機構就是家，沒有任何對生活的欲望。

    現在奶奶就這么出現在眼前，像以前一樣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阿璃不哭，奶奶在，奶奶保護小阿璃，不哭了。”

    哄人的小曲從奶奶的口中揚出。

    洛璃依戀地蜷縮在奶奶懷里，靠著她漸漸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