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5、

我低頭看去,眼前一黑。

照片上是我！

新婚當晚,赤裸的、被擺成各種屈辱姿勢的我！

男人的手掐著我脖子,煙頭按在我的胸口,還有......

嘔——我猛地彎腰干嘔起來,喉嚨里涌上腥甜。

婦女主任慌忙扶住我,這些照片被分成好幾份,寄給了家屬院的好多人......

她話沒說完,一聲尖利的咒罵就炸在耳邊。

小賤人！

婆婆像頭暴怒的母獸沖過來,一把揪住我頭發。

你怎么這么騷,一個男人不夠你睡是不是！

頭皮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我被她拽得踉蹌幾步,重重摔在地上。

還烈士子女我呸！婆婆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你爹媽要是知道你這么下賤,棺材板都壓不住！

她巴掌扇過來時,我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

離婚！今天就去離婚！

周圍很快圍滿了人,指指點點的聲音像刀子一樣扎過來。

看著挺老實的,沒想到......

聽說一晚上十幾個男人呢......

沈工這么好的人,真是被糟蹋了......

我蜷縮在地上,透過散亂的頭發,看見沈玦站在人群外圍。

他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天空。

婆婆拽著我的頭發往地上撞時,他突然大步走過來。

媽。沈玦抓住婆婆的手腕,聲音很輕,別打了。

婆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這種破爛貨你還護著

沈玦沒說話,彎腰把我拽起來。

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衣袖傳來,讓我想起新婚夜他把我推進地獄時,也是這么拉著我的手腕。

臥室門一關,世界突然安靜了。

沈玦松開手,我像塊破布一樣跌坐在床邊。

梳妝臺的鏡子映出我們扭曲的影子,他站得筆直,我滿身傷痕。

解釋。他聲音冷得像冰。

我抬頭看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解釋什么我啞著嗓子反問,解釋那些照片還是解釋新婚夜你為什么把我送給十幾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