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頷首，果然……那天拒絕的那么果斷，到今天還是坐不住了：“她說什么？”

    “約您今晚見面。”

    沈硯點了點頭，又閉上眼睛，輕聲說：“見，她都準備送上門了，豈能不把這出戲看完？”

    如果說沈硯是因為之前對林陌生出的熟悉而莫名的情緒，所以對她另眼相看，那在接通這個電話后，那些情緒則轉變成了深切的厭惡和反感，因為他覺得林陌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

    沈硯的性格一貫是喜怒無形于色的，哪怕是心中翻江倒海也表現的波瀾不驚。

    唯獨這一次，讓陳特助感受到了沈硯的憤怒，他微微愣了一下，旋即低頭應了一聲，

    ——

    是夜，海城夜景餐廳，包廂。

    肖夢雪穿著一身白色雪紡裙，長長的卷發披肩，臉頰緋紅，雙眸水潤，一顰一笑都沁著風姿。

    那天她在垃圾箱翻了半夜才找到的名片，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她今天可在渾身上下做足了功課。

    肖夢雪猜出，沈硯喜歡白色，否則那天也不會選中林陌。

    她不僅要讓沈硯對她印象加分，她還要借此告訴林陌，自己要比她強，清高當不了飯吃。

    只是距離約定的八點都已經過去了，沈硯也遲遲沒來，肖夢雪心急如焚，努力維持著矜持，繼續等待。

    沈硯到了樓下，陳特助給他開門，他眼睛隱匿在黑暗里，只剩下白骨陶瓷一般的半張臉，喜怒不變。

    “沈總，到了。”

    沈硯其實不想去。

    他即使猜到這個女孩兒是借著宋清如的名義而有所圖，可他還是沒辦法克制看見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時那股無名心緒。

    但他總該面對，總該把這些贗品磨碎了，還給背后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