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半小時前還有人在廚房里。

我打開冰箱,看到平時裝著餛飩的保鮮盒被推到最里面。

我費好大力氣才把保鮮盒拿出來,可底下什么都沒有！

不對啊！爸爸一直都把私房錢藏在保鮮袋下的。

燕燕,來幫奶奶搭把手啊。

奶奶的聲音從我后面傳來,我嚇得直接撞到冰箱上。

她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鍋,里面冒出蒸汽。

我看到她左手有點發紫,虎口處還有紅色的勒痕。

這排骨湯......我盯著湯里浮起來的肉塊,我爸燉了起碼三小時吧

奶奶眼皮抽動,把鍋放在桌上：亂說什么呢！這孩子。

這是你小姑爹從家里帶來的半成品,可方便了。

表弟走到我面前,拿著一張濕巾擦拭自己的手。

血紅的痕跡在濕巾上顯現：姐,差不多可以吃飯了。

我睜大眼睛,汗落在眼睛里,心臟抽動疼痛難忍。

炸圓子,浴室被清洗,爸爸的工牌,保鮮盒移動,奶奶虎口的勒痕,表弟手上的血。

如果真的是爸爸......

我咬著牙,牙齒在口腔里一直打顫。

而且這排骨湯的味道,聞起來很奇怪。

像是融入了什么腥味的東西,根本不是排骨吧。

大姑爹也走過來：燕燕,怎么還傻站著......我靠！

我轉頭,看向背后的冰箱,冷藏室的門不知道何時自動打開了,

里面放著一條藍色的工裝褲,擠在一堆速食水餃包裝中間。

我瞳孔一縮,那是爸爸平時早上出門遛彎會穿的褲子。

表弟猛地關上了冰箱門,笑聲嘶啞。

哈...冰箱太老了,明天我找人上門修一下。

6

我被關在房里鎖了半小時后,終于聽到外面的麻將聲再次響起。

敲了半天門,終于有人給我打開了。

我出來拿瓶飲料喝。

我對著親戚喊了句,聲音顫抖不安。

冰箱打開的瞬間,冷氣涌出。

本來塞在里面的工裝褲不見了,好像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而原本堆放整齊的黃花魚現在卻變成雜亂堆疊的樣子,魚頭全部朝著外面正對著我。

魚頭的眼球上覆蓋著冰霜,魚和魚之間尾巴連接在一起,就和被解凍后又再次冰凍一樣。

凍魚這樣擺放,才不會串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