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庭院壓迫之氣彌漫，令人窒息。

    來得最早亦最得寵的張姨娘，終是受不了這壓抑氛圍，忍了忍還是試探地問道：“夫人這生得也太久了些，不會是遇上難產了？”

    “說說說，就你長嘴了，就你生過孩子？”高老夫人本就心煩意亂，張姨娘的話正撞老夫人槍口上，話音剛落就被高老夫人懟了回去。

    “妾這不是關心夫人嗎？”被訓了的張姨娘很是氣不過，但也夠沒眼力見，竟嚶嚶地哭起來，哭得梨花帶雨，邊哭邊不停地對著高大人拋媚眼。

    高大人自是感覺到了身上的目光，只是現在心神都在生產的高夫人身上，對著張姨娘也是不客氣道：

    “眼抽抽了？”

    說完又對張姨娘的貼身丫鬟道：

    “你們姨娘許是犯了眼疾，帶她先回屋歇著去吧，別在這礙眼。”

    高大人剛說完，張姨娘抽泣的聲音陡然一停，不敢再造次，規規矩矩行禮告退，跟著貼身丫鬟走了。

    站在老夫人身后的莫婤也悄悄癟了癟嘴，烏鴉嘴，她娘還在里面接生呢。

    產房內，高夫人也確實是難產了。

    高夫人破水后，沒多久宮口便開全了，按理說應生得順利，但待莫母熱水燙手后，往里一摸，竟是胎兒肩胛輕觸指腹。

    常理該摸到胎頭，摸到肩應是胎位不正了。

    剛剛忙著開盒子的穩婆見莫母摸退到一旁沉思，也趁機上來湊熱鬧，想著露一手。

    探手一摸，“唰——”，她臉一下便白了，大驚失色地沖出去對著高老夫人和高大人磕頭，嘴中慌忙喊道：

    “夫人情況不好了，大人是保大還是保小啊！”

    聽著這話，莫婤立馬蹙起了眉，很是擔心莫母。

    而坐在莫婤前面的老夫人更是聽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