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翟闕點了點桌角的一疊宣紙,囑咐知雪道,“今日就先到這里吧,幫我送給無相師傅。”
女使走后,翟闕又坐定在書桌前描得認真,唐蓮放了手中的茶盞,往他身后踱去。
淡黃的宣紙上,翟闕正細致地描著一幅扎燕形狀的紙鳶。
唐蓮往桌側看去,這樣的圖畫了有幾幅了,層層疊疊累著,大概是還不滿意,翟闕眉頭緊蹙,攥筆的手也不自覺用力了些,墨汁直往外暈。
“別急”,翟闕正煩悶著,手突然被盈盈握住,唐蓮施了點力,輕握著他的手帶筆,
“你看,這樣改動幾筆,紙鳶就活了,就有風了。”
唐蓮微彎著腰,清潤的嗓音掃過翟闕的耳尖,忽而低笑道,“你抖什么?”
“沒。。沒有。我只是,很久沒見過紙鳶在天上飛的樣子,所以畫不出來?!?br/>
唐蓮愣了一瞬又很快抽出張新的宣紙,“無妨,我畫給你看,一樣的?!?br/>
一聲開門聲響后女使進來點亮了滿屋的蠟燭,奉茶低聲道,“公子,應聞大人來了,說是二公子請先生過去?!?br/>
翟朔住的玉露堂離翟闕的書房隔著一條長連廊,靜得只聽得見前面引路人身側的鐵質刀鞘碰著明光鎧的動靜。
唐蓮上下打量著,這樣規制的盔甲,在長安也只有禁軍配得,十六衛將軍衙門連個邊都摸不著。
他早就聽說大漠里的河西重鎮牽著大唐的心臟,河西節度使是給長安看家護院的死士,沒了這道關子,關外的蠻子早生吞了大唐那顆外強中干的心臟。
今日看著河西玉門軍的配置,果然如傳聞般不同凡響。
“你那手連城劍法是誰教你的?”
應聞在前面緩步走著,等著他回答。
“我沒有什么劍法,不知大人這話從何說起?”
應聞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去,唐蓮的臉隱在黑暗的長廊里,看不清神色,他上下打量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