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成為神與神之間博弈的籌碼了，這場循環了數十次兩邊都拼上所有的舞臺戲他演夠了。

    清彥脫力的靠坐在墻根下，冷汗從鬢角流下，他緊閉著雙眼一只手高于頭頂被死死釘在墻壁上，另一只手拳頭攥緊指甲陷進肉里。

    清彥覺得自己就像一塊破布，被兩邊力量不斷拉扯，無數次破爛后都被人縫縫補補又扔回臺上，再完美的外表都蓋不住滿身的補丁瘡痍。

    他真的什么都不想了，他不想回家了，不想拯救他們了，不想不自量力的對抗神祇了。

    他不會破壞世界主線了，不會改變他們的命運了，也不會試圖推翻神了。

    所以，放過他吧。

    他只是個普通人啊。

    意識昏沉，逐漸陷入黑暗，精神疲憊的清彥身體肌肉漸漸松弛，在意識彌留之際清彥仿佛聽到了一聲嘆息。

    “不要放棄，人類。”

    少年終究昏死過去，手掌傷口因刀刃而無法愈合，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混合著詭譎的香氣，如醉人的紅酒般香醇。

    吳斜和王蒙來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那道永遠不能揭開的傷疤被此刻眼前的景象狠狠撕開，傷口像是被撒了鹽一樣生疼，吳斜幾乎是連滾帶爬才到清彥身邊，少年死在張家古樓的樣子歷歷在目。

    一樣黑暗無人問津的角落，

    一樣滿身可怖的血，

    一樣沒有半絲氣息。

    “月亮！！！”古潼京地下爆發出吳斜絕望又撕心裂肺的喊聲。

    遠處的黑瞎子動作猛然一頓，側腹被蒙面人劃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