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黑瞎子也想到了這些，他甚至想的比吳斜更多。黑瞎子嘆息一聲，下巴搭在清彥肩上抱緊了懷中的人，似是在安慰，又或者在尋求安慰。

    他們的少年啊，總是一個人承受那么多苦難。

    清彥的反應很平淡，從始至終表情都沒變過，黎簇說的每個字他都能聽懂，也明白什么意思，只是他的心緒沒有激起什么。

    清彥越是這樣，黑瞎子和吳斜就越是不安。

    黎簇回憶著剛才“夢”里看到的，后怕的甩了甩頭讓自己別在想那些畫面。

    慘烈，刺耳，刀子刺穿身體的噗呲聲，回蕩在整個赤紅世界的哀嚎，以及江銘那個讓他永遠都看不懂的表情，像哭又像笑，一個人坐在尸山堆上從日出到黃昏。

    用沾滿鮮血的手點煙，最后……抱著那個叫張起靈的人的尸體從山崖一躍而下。

    吳斜那句“江銘他殺過人”的話突然出現在黎簇腦海中，黎簇心神一震。

    “好了。”清彥忽然開口，他一說話就讓在場所有人都收斂了心神，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他那里去，“黎簇醒了，我們該走了。”

    少年嗓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如泉，清亮中夾雜著極具違和感滄桑。這句話是有用的，吳斜深吸一口氣，他明白只有繼續往下走才能找到救月亮的辦法，傷春悲秋只會影響他的判斷和耽誤他們的時間。

    吳斜對坐在地上的黎簇伸出手，黎簇愣了兩秒，顯然是沒從邪帝極快的變臉速度里適應過來，他試探性的把手搭上去借著吳斜的力量起身，起身時精致的匕首不小心從口袋滑落，掉在地上的聲音吸引了吳斜的目光。

    “這是小崽子給的。”黑瞎子難得好心的解釋，只是這聲音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吳斜稀奇的看了黑瞎子一眼，月亮把這東西給黎簇黑瞎子居然沒翻臉？

    依照吳斜對黑瞎子的了解，這人肯定從月亮那里撬走了更值錢的東西，而且還不少。

    嗯……一會就告訴小花，讓他漲房租把瞎子的錢都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