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有哪一刻,余戈這么清晰地意識到,他傷害了她。 雨剛停,這片城市森林里高樓林立。路邊有吆喝的小攤販子,有車流,有小吃店。一路過去都很熱鬧,煙火熙攘,擦肩而過的路人都在談笑,只有他們像被濃霧隔絕開,安靜地不像話。 性格原因,大多數人跟他沒話說是常態,余戈早已習慣。 他從來沒有不適應過。 但現在,徐依童在他身邊沉默的每一秒,都讓他感到煎熬。 余戈沒有哄人的經驗,想跟徐依童解釋,卻不知道從何開口。自尊心讓他很少向別人低頭認錯,可是此刻余戈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了,只好跟她重復:“對不起。” 徐依童目視前方,嗯了聲。 緊盯著她的側臉,他解釋:“我不想讓你擔心。” 除了余諾,余戈沒有親近的異性。徐依童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在他感情和生活里都占了很重分量的人。 所以,他不想讓她擔心。 不想她哭。 想看她一直眼帶笑意喊他小魚。 徐依童應了一聲,“我知道。” 他不用說,她也知道。只不過她更在意的,其實是剛剛余戈回答不上來的問題。 冒著手治不好的風險,他去打最后一年,有沒有考慮過未來,考慮過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