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斌？”沐宇峰的聲音顫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手中的劍尖還在滴血，那溫熱的液體仿佛帶著灼燒的痛感，順著劍身蔓延到他的心里。

    柳斌捂著胸口，鮮血不斷從指縫間涌出，染紅了她的黑衣。她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卻努力擠出一個凄美的笑容：“師兄，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你竟然……”沐宇峰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他踉蹌后退一步，難以置信地搖頭，“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柳斌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艱難地開口：“我……我奉師命……”

    “師命？師父讓你殺我？”沐宇峰感覺自己像掉進了一個冰窟窿，渾身冰冷。他想起師父柳云鶴對他的嚴厲教誨，想起他們師兄弟妹一起練功的場景，想起柳斌曾經看向他的溫柔目光，這一切都像是一個巨大的諷刺，狠狠地擊打著他的心房。

    “是……是因為七星劍……”柳斌斷斷續續地說道，“師父說……七星劍關系重大，不能落入……落入你的手中……”

    “七星劍？”沐宇峰低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佩劍，這把跟隨他多年的寶劍，如今卻成了他與師門決裂的關鍵。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涌上心頭，“就為了這把劍，師父就要殺我？你就要殺我？”

    柳斌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滑落：“師兄，對不起……我……我沒有選擇……”

    沐宇峰的心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他感到呼吸困難，眼前一陣陣發黑。他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深愛過的師妹，如今卻成了要取他性命的人，一種錐心的痛楚彌漫全身。

    “你走吧，”沐宇峰的聲音沙啞無力，“我不想殺你……”

    柳斌猛地睜開眼睛，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師兄，你……你不殺我？”

    沐宇峰慘然一笑：“我下不了手……你走吧，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柳斌看著沐宇峰，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她掙扎著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著洞口走去。

    “等等！”沐宇峰突然叫住她。

    柳斌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沐宇峰。

    沐宇峰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劇痛，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扔給柳斌：“這是解藥，吃了它，你體內的毒就能解了。”

    柳斌接過瓷瓶，愣愣地看著沐宇峰。

    “走吧，”沐宇峰無力地揮了揮手，“不要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