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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欠賬的是大爺

        孫一平點點頭,把鄭懷仁如何主動擔保,如何要控制工程走向所耍的手段,原原本本的講述了一遍,伍發魁面色凝重,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意外因素。

        “孫哥,我出去打個電話?!?br/>
        孫一平知道伍發魁向家里匯報去了,心中認為自己又立了一功。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情報,也能決定事情的走向成敗。功夫不大,伍發魁神情輕松地走了進來,“謝謝孫哥,家里考慮到了這點,也是從他參與項目擔保時便注意到他了?!?br/>
        “那就太好了。”孫一平裝作舒了一口氣的樣子,實際上心中有些惋惜,自己又喪失了一個邀功的機會。他應該知道,有伍盈盈這個辦公室主任在眼前晃悠,鄭懷仁的一舉一動就像在監控下一樣,逃不出伍家的眼睛。

        “孫哥,家里老爺子邀請您方便的時候,到家里做客。”伍發魁適時發出了邀請,向孫一平伸出了橄欖枝。孫一平笑著答應下來。

        當晚,孫一平又約上了周濱與伍盈盈,邱麗雯、董山強、還有黃宏發也加入進來,七個人喝了個盡興。送走了伍發魁,孫一平開始熱切期盼著祝武打電話過來討賬了,他已經想好了應對之道?,F在的孫一平,更像是一個八世窮鬼托生,一個銅板都不愿意從手中放過。

        距上次兩周后,祝武準時打來電話,聲音有些嘶啞,言語中透著焦躁不安,拋卻了客套程序。

        “孫總,銀行的款到了嗎?什么時候開始給我打款?”祝武直入主題。

        “對不起啊,??偅F在銀行還有個審批沒過,我也著急啊,一千多口子等著發工資,天天鬧事。”孫一平編瞎話從來都是張口就來,完全不用不到腹稿。

        “孫總,我聽說陶城礦務局已經打了一筆錢給礦上,你先打一部分給我吧?!?br/>
        “誰說的?”孫一平拿姿作態,“祝總您不清楚,那一筆錢嘛,因為工人總是討薪鬧事,我被逼無奈,已經發工資了,剩下幾百萬,權作煤礦運轉的資金了?!?br/>
        “孫總,”祝武顯然喪失了耐心,也不相信孫一平的話了,“咱們合同上寫的明明白白,違約是要負法律責任的?!?br/>
        “哦?”孫一平拉長了音,語調上揚,“這么說,我要是湊不齊款項,祝總就要起訴我,走法律程序是吧?”

        “孫總,我也是被逼無奈,您這邊不是沒錢,而是有錢不付!故意違約?!?br/>
        “祝總,您是一家人不知另一家人的苦處啊?,F在煤價一個勁地下跌,我采一噸煤就虧損一千多,料場里面都堆滿了。根本賣不出去??墒?,即便這樣,我也必須滿負荷開采,為什么呢,還不是為了讓礦工們有活干,沒時間鬧事?!睂O一平開始擺事實講道理,“祝總,走法律程序您一定會贏,可是,那有什么意義嗎?把我關起來或者要煤礦賠償?如果有錢,我也不讓??偡鸽y為不是???偅狭朔ㄍゾ碗y辦了。您贏了官司卻丟失了大客戶,孰輕孰重,您應該清楚吧。實在不行,按照市價,我躉煤炭給您可不可以?”

        “不可以!”祝武在電話里面幾乎咆哮起來,“三天內見不到付款,咱們法庭見?!?br/>
        祝武狂怒吼了一聲,掛了電話。孫一平冷笑幾聲,悠閑地坐在桌子前面,手指輕叩著桌面,若有所思。

        下午,他便被鄭懷仁用專車接到了市府的會議室里面,說是陶城煤礦付款相關的專題會。孫一平知道,祝武動用了上層關系來施壓。

        參加會議的有馬九龍、陶城礦務局長黃宏發、財政局長安正邦、稅務局長盧思源,交通局長毛志彬也被喊來參會。當然,會場少不了市府辦公室主任伍盈盈。

        “孫一平,陶城煤礦與江北礦山機械有限公司的合同履約出現什么問題了?”鄭懷仁毫不客氣,上來就擺出了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直呼其名。

        “鄭市長,讓孫總先喝口茶,喘口氣再開始?!瘪R九龍非常客氣的笑著說道,“看他跑了一身汗?!?br/>
        “鄭市長,各位領導。”孫一平擺出了做報告的架勢,“現在合同履約出現了問題,陶城煤礦現在沒錢去付款。我提出用煤炭頂設備款,江北機械不同意。談判沒成功。祝武總經理嚴令三天內到賬,否則就上法院起訴?!?br/>
        “孫一平,煤礦怎么會沒有錢,礦務局不是把錢已經打過去了嗎?”鄭懷仁看了一眼黃宏發,高聲說道,“黃局長,是不是這樣?”

        他稱呼黃宏發為局長,對孫一平直呼其名,這種看人下菜碟的稱呼方式,讓孫一平心中很不是滋味,心中認定今天鄭懷仁是故意讓他出丑難堪。

        “鄭市長,”不待黃宏發開口,孫一平說道:“礦務局的資金的確到位了。但是,工人因為礦上拖欠工資,天天鬧事。前些時日還因為工資發放差點鬧出人命。為了控制形勢,安撫工人們的情緒,我把礦務局發放的錢挪用了,補發了工人的工資?!?br/>
        “誰給你的權力挪用這筆款項?”鄭懷仁不清楚,礦務局的款項沒有規定??顚S?。

        “鄭市長,”孫一平此時心平氣和,甚至面帶微笑的說道:“董事會與股東大會。如果礦工因為工資問題把事情鬧大,走上大街,必然破壞穩定和諧的社會形勢,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您這個父母官大人,臉上也不光彩不是?”

        孫一平給自己的行為找到了一頂讓人無法質疑的方向正確的帽子,贏得了在場眾人的好感。

        “孫一平,不要巧言令色的狡辯,我要查你們的賬?!编崙讶蕩缀跖叵饋恚薏坏卯攬錾葘O一平幾個耳光。作為擔保人,他現在承受著來自江北礦山機械的壓力,“讓我查出問題來的話,你給我卷鋪蓋滾蛋。”

        “您雖然貴為市長,但是沒權利罷免我?!睂O一平挑釁意味十足,“我是股東大會任命的,不是你的政府官員?!?br/>
        “你  ……”  鄭懷仁一時語塞,對于現在企業制度,他表現的一知半解,好像思維還停留在過去計劃經濟時代。在會場的其它人眼中,鄭懷仁就是在裝瘋賣傻?!拔易鳛樘粘敲旱V的信譽支付擔保人,有權了解監督你們的支付情況。”

        孫一平笑了笑,“鄭市長,我跟祝武討論合同細節的時候,祝武并沒有要求擔保。不知什么原因,合同簽署的前三天,他找了您來做擔保,而陶城煤礦這個甲方還不知情。”孫一平話里有話,內涵鄭懷仁與祝武有內幕交易。

        “你懷疑我?”鄭懷仁惱羞成怒,指著孫一平的手在輕微抖動。

        “不敢,我只是感到困惑,為什么是祝武找您做擔保,而不是祝武要求陶城煤礦找擔保人?!睂O一平進一步問道,因為鄭懷仁對他表現出的輕蔑與忽視的態度,孫一平已不打算維護與鄭懷仁的表面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