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堆著好幾瓶喝完的啤酒瓶，甚至有空掉的酒瓶摔到了地上，墨綠色的玻璃碎片到處都是。

    祈漣動作微頓，對于這種場面已經麻木。

    進屋后他便沉默地打掃地面上的狼藉，那些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到處丟棄的垃圾，以及男人嘔吐的穢物，祈漣眉頭都不帶皺一下。

    他將所有的東西收進垃圾袋里，然后來到了男人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爸，回房間睡吧。”

    男人聽到他的聲音，抬起了滿臉胡茬、憔悴浮腫的臉，茫然地看了看左右。

    這個時間線里的男人蒼老了許多，大概是他經常喝酒，把自己的身體搞垮了，哪里還有當初高大英俊的模樣，現在完全就是一個酒鬼大叔。

    “回房間啊……”男人嘴里含含糊糊，飄忽的視線在周圍打量，最后轉移到了祈漣身上。

    他的目光落在祈漣的臉上，像是觸發了某種開關，突然變得暴躁。

    不由分說，抬手朝著祈漣的臉頰就是一巴掌。

    “啪”的響亮一聲，在客廳里回響。

    男人力道極大，一掌過去把祈漣的臉都扇偏了，少年也只是捏緊了拳頭，一言不發。

    “我都說了不要讓我再看到你那惡心的臉，你是聽不懂人話嗎！你的那張臉和你親媽一樣惡心！你們都是賤人！賤人！”

    男人含糊不清地咆哮著，他大力揮開祈漣的手。

    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對著少年一頓拳打腳踢，像是要把這些年壓抑的怒火發泄出來。

    任打任罵不會反抗的少年則是他最好的出氣筒。

    “你和你媽那個賤人一樣，都是白眼狼，你們倆都應該去死，我的生活全被你們毀了……”

    “……你就應該毀容，頂著這張臉出去也只是惡心人，你跟你媽一樣惡心，成天只想著出去勾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