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暗涌
旺角警署的證物室里,周茵茵用戰術筆挑開密封袋。何鴻森的玉墜在紫外線照射下顯出血字"1997",與父親腰間的彈痕年份重合。她摸出手機拍下證據,窗外忽有摩托轟鳴——三個蒙面人正朝警署投擲燃燒瓶。
周寅坤在太平山別墅擦拭配槍,電視新聞突然插播旺角騷亂。他扯下圍裙沖向車庫,運動鞋底還沾著女兒愛吃的蝦餃餡料。改裝越野車撞開警署路障時,他瞥見女兒在二樓舉槍瞄準,動作標準如自己當年。
"低頭!"父女異口同聲。子彈穿透燃燒瓶,氣浪掀翻暴徒。周茵茵躍上車頂收繳武器,戰術筆戳中歹徒膝窩:"爸,這招比你教的更疼。"
赤柱監獄會客室,周夏夏將基金會年報拍在桌面:"何老,你捐的善款沾著緝毒組的血。"何鴻森轉動玉墜冷笑:"你女兒后頸有顆痣,和當年那個嬰兒…"
玻璃轟然炸裂,周寅坤破窗而入掐住他脖頸:"再提我女兒,把你碾成監獄地板漆!"警衛沖入時,他亮出二十年前的臥底赦免令,手背青筋暴起:"這份文件能讓我合法擰斷你每一根骨頭。"
深夜,周茵茵在加密檔案庫發現自己的出生錄像。畫面里周夏明抱著嬰兒沖進雨幕,背后是洪門追殺的火光。她顫抖著撥通父親電話,聽見太平山呼嘯的風聲:"回家吧,爸在煮你愛的艇仔粥。"
葵涌碼頭集裝箱區,周茵茵帶隊突襲走私船。貨柜里堆滿偽造的基金會文件,每頁都印著周夏夏的簽名。對講機突然串頻:"小師妹,你爸當年就是在這殺了我哥。"
周寅坤從通風管躍下,霰彈槍轟開暗門:"動我家人,問過它嗎?"父女背靠背掃清障礙,彈殼墜地聲與二十年前的緝毒戰重疊。當最后一名歹徒被銬,茵茵撿起染血的玉墜:"爸,1997年你救過這個嬰兒對嗎?"
貨輪突然爆炸,周寅坤護住女兒躍入海中。咸水刺痛舊傷時,他摸到腰間防水袋里的全家福:"抱緊,你媽在岸上等。"
瑪麗醫院消毒水味刺鼻,周夏夏攥緊1997年孕檢報告。病房電視播放執法記錄儀畫面——周寅坤的哥哥中彈前將嬰兒塞給他,背后是洪門追殺的刀光。
"茵茵是你哥的骨肉…"她哽咽著扯開丈夫病號服,心口彈痕與嬰兒胎記位置重合。周寅坤握住她顫抖的手:"當年調包是為防洪門斬草除根,你哥用命換你們母女平安。"
女兒舉著熱可可僵在門口,警徽掛墜映出三人淚痕。周寅坤扯下輸液管,將妻女擁入懷中:"現在洪門滅了,該讓真相見光了。"
維多利亞港跨年煙花照亮三口之家的剪影。周茵茵的督察肩章綴上金星,挽著父母走過油麻地碼頭。周寅坤的退休證從口袋滑落,被女兒撿起別在自己警服內袋:"爸,警號0972有人接班了。"
太平山長椅新增銅牌:"暴徒與他的星光"。周夏夏為丈夫系好圍巾,遠處基金會大樓點亮反黑宣傳標語。當新年鐘聲響徹香江,周寅坤摸出磨舊的婚戒,在二十年前私定終身的礁石上,為妻子重新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