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柱監獄了望塔上，何鴻森的唐裝被海風鼓起。他轉動玉墜冷笑："周sir，用你換妻女如何？"腳下鐵籠里，周夏夏的婚紗殘破染血，女兒警服撕裂露出肩頭胎記——與周寅坤心口彈痕位置相同。

    "老規矩。"周寅坤扯開襯衫，古銅色胸膛布滿新舊傷疤，"單挑。"何鴻森甩出蝴蝶刀瞬間，他旋身踢起沙塵，二十年前的街頭斗技在此刻復蘇。刀鋒劃破腰腹時，他擒住對方手腕反刺，動作與教女兒的一模一樣。

    "這一刀還你1997年..."鋼刃穿透心臟時，海面炸起驚雷。周茵茵撞開牢籠，看見父親將母親擁在懷中，血染的婚戒終于套上無名指。

    維多利亞港的晨霧中，周茵茵替父親別上退休金質勛章。周寅坤的西裝革履難得整齊，卻偷偷在袖口繡了女兒警號0972。周夏夏的輪椅停在當年跳海的礁石旁，掌心握著重新鍛造的婚戒。

    "基金會收到匿名捐款。"她指向對岸巨幕，正在播放洪門余孽受審畫面，"剛好是你這些年臥底的獎金。"周寅坤俯身吻去她眼角的細紋，遠處女兒正在指導新警員格斗術，戰術筆在陽光下閃著銀光。

    當太平山亮起第一千零一盞夜燈，三口之家的剪影定格在觀景臺。周寅坤的舊警服陳列在反黑博物館，說明牌寫著："一個暴徒的贖罪與守護"。夜色漸深時，他給妻女披上外套，二十年前的腥風血雨，終化作萬家燈火的溫柔屏障。

    …

    深水灣游艇會的香檳塔折射著血色夕陽，周茵茵的警徽在晚禮服領口若隱若現。她挽著廉政公署專員的手臂，余光瞥見侍應生托盤下的蟒蛇刺青。當對方摸向后腰時，她高跟鞋猛踩其腳背，戰術筆頂住喉結："何家余孽就剩這點伎倆？"

    太平山頂，周寅坤的望遠鏡追隨著女兒身影。對講機炸響槍聲的剎那，他甩出登山杖擊碎觀景臺玻璃，纜繩速降中掏出塵封的陶瓷刀。二十年未用的殺人技在肌肉記憶里蘇醒，刀鋒劃過第三個殺手頸動脈時，他看見游艇甲板爆出火光。

    "爸！"周茵茵的尖叫混著海浪傳來。周寅坤縱身躍入深海，咸水刺痛腰間彈孔，卻快不過心臟被攥緊的痛楚——二十年前周夏夏被綁在快艇底的畫面與此刻重疊。

    貨艙積水中，周夏夏的婚紗裙擺纏住生銹鐵錨。氧氣將盡時，她摸到丈夫當年送的防身項鏈，吊墜里微型刀片割開繩索。浮出水面瞬間，柴油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周寅坤正徒手擰斷第六個殺手的頸椎。

    "帶茵茵走！"他將妻女推上救生筏，后背暴露出當年擋汽油彈的灼痕。貨輪引擎突然轟鳴，朝著維多利亞港的渡輪撞去。周茵茵奪過船舵急轉，動作與父親教的漂移技巧如出一轍："媽，抓緊！"

    爆炸氣浪掀翻救生筏時，周寅坤從火海中躍出，雙臂護住妻女撞進防波堤。他染血的西裝內袋里，全家福已被海水泡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