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熱浪掀開記憶的暗格。夏夏在周寅坤懷里墜落，硝煙突然幻化成緬北雨林的潮氣。腹中胎兒的踢打與十七歲那晚的鈍痛重疊，她看見吊腳樓的月光正滲入此刻火場，在男人側(cè)臉割裂時空的經(jīng)緯。

    緬北雨林·五年前

    "小叔叔...好疼。"

    藤編涼席吸飽了少女的汗，周夏夏攥著褪色的蠟染床單。月光從竹簾縫隙漏進來，在她蝴蝶骨上流淌銀藍的河。

    周寅坤單手解開武裝帶，金屬搭扣硌在她腰窩。作戰(zhàn)服混著熱帶果香的氣息籠罩下來，他拇指蹭過她唇上咬出的血珠："現(xiàn)在逃還來得及。"

    暴雨砸碎芭蕉葉的聲響蓋過心跳，夏夏望著他領(lǐng)口晃動的銀子彈殼——那是她百日時抓周的物件。濕透的白裙黏在發(fā)育中的身體上，胸口的藍玫瑰胎記隨呼吸起伏。

    "我們..."她哽咽著別開臉，露出發(fā)紅的耳尖，"這是罪..."

    男人忽然輕笑，槍繭撫過她顫抖的睫毛。沾著硝煙的唇貼上頸動脈時，夏夏嗅到血腥味里混著榴蓮糖的甜膩。他咬開她肩帶的動作像拆卸槍械般精準，冰涼的銀鏈卻溫柔地纏住她手腕。

    "記好了。"周寅坤在她鎖骨刻下帶血的齒痕，"這才是罪。"

    竹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夏夏在劇痛中仰頭。月光掠過男人背上的舊傷，那些猙獰的疤痕突然化作藤蔓，將她拽進更深的漩渦。汗珠順著他喉結(jié)滴落，在她胸口的藍玫瑰上濺起星芒。

    …

    胎兒突然安靜。周寅坤的軍靴踏碎燃燒的玻璃，夏夏在他懷里聞到同樣的血腥與甜膩。二十年陳舊的月光穿透火場，在他眉骨投下與那夜相同的陰影。

    "寶寶眼睛..."她染血的手指撫上他睫毛，"會是淡金色？"

    子彈擦過耳際的瞬間，周寅坤將她按在承重墻后。腹部舊傷裂開的血滲進她裙擺，繪出藍玫瑰的第七片花瓣。他咬開戰(zhàn)術(shù)背心的暗袋，變質(zhì)的榴蓮糖融在掌心。

    "吞下去。"糖塊抵進她齒間時，夏夏嘗到避孕藥的苦味——是那晚事后他逼她服用的白色藥片，如今換成保胎的維生素。

    維和部隊的探照燈刺破濃煙，夏夏在強光中睜眼。周寅坤的銀子彈殼項鏈垂在她唇邊，內(nèi)側(cè)刻著褪色的泰文——是出生證明上她的名字。

    "當(dāng)年為什么..."她按住他正拆卸炸彈的手，"要那個孩子？"

    男人撕開染血的襯衫下擺，露出腰腹陳舊的取腎疤痕。夏夏突然想起確診懷孕那日，醫(yī)生說過她的子宮曾遭受過嚴重創(chuàng)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