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慧趕緊擺手，“姐姐，真的不用......”她揪了揪身上半新舊的衣服，解釋道：“聽說進廠以后，廠里會發工作服，平時我有這身衣裳就夠了。”

蔣凡看到趙小慧懂事得讓人心疼，帶著玩笑的口吻關心道：“我得聽三位姐姐的話，如果這樣拒絕，惹得她們不高興,你工作的機會就可能泡湯了哦。”

趙小慧聽聞，心瞬間揪起，她咬了咬下唇，突然局促地站起身，有些結巴道：“那...那三位姐姐稍等,我去趟洗手間。”

她小跑著離開病房，一進隔間就反鎖上門，顫抖著手指從貼身的胸衣里掏出王芳給她的兩百塊錢。鈔票被體溫焐得溫熱，邊緣已經有些濕潤。她仔細對折兩次，塞進褲袋最深處，又用力按了按，確認不會掉出來，這才長舒一口氣。

度假村培訓新來的陪侍,會教她們：若是遇到權貴打賞，讓他們親手把錢塞進胸衣里——這樣能滿足了那些人的齷齪心思，是度假村的強制要求。

趙小慧將錢藏在胸衣里，是擔心王芳給的這兩百元有什么閃失，所以才這么謹慎。

輝哥目送趙小慧匆匆離開,這才壓低聲音，略帶好奇地問道：“這小姑娘什么來路？以前怎么見過？”

蔣凡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應該是哪位朋友介紹來的，說是想找份工作，中午才剛到這兒。”

輝哥聞言眉頭微蹙，追問道：“照這么說，你連介紹人是誰都不清楚？”

肖雨欣看出輝哥這樣詢問的意思，連忙接過話頭：“那位朋友不肯留名，就是不想讓阿凡知道。但我深信小慧是個單純、善良的好姑娘，不會與你們那些江湖恩怨沾邊。既然小慧不愿說是誰，咱們何必非要打聽呢？”

蔣凡意味深長地掃了肖雨欣一眼，轉向輝哥時語氣溫和許多：“小慧不僅心地好，還特別懂事。先前客人多時，她搶著幫我姐干活，攔都攔不住。”

郝夢看著蔣凡，補充道：“小慧雖然貧寒，但是懂得感恩。她可不是那種只會嘴上說感謝的人，先前想力所能及地多做點事，就是想回報你收留她。”

輝哥看出肖雨欣和郝夢都不愿意自己打聽趙小慧的事，淡淡笑了一下。拉開手包隨意抽出一疊鈔票輕輕放在床頭柜上，看著蔣凡玩笑道：“我可不會給你送禮。”

隨后將目光落在肖雨欣、郝夢和蔣英三人身上，繼續道：“這是給小慧的，你們都認她做了妹妹，我就是她的哥，初次見面，應該有所表示。”

“你這么大的老板，這點表示也太寒酸了點吧。”蔣凡調侃了一句，從那疊鈔票里數出五張，其余的退還給輝哥，解釋道：“小慧還小，不懂社會上的險惡，忽然給她這么多錢，對她來說未必是好事。隨便給點，有這份心意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