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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劣:S.T.A.R.S. OR2-EP2:先輩子弟(11)

          OR2-EP2:先輩子弟(11)

          合眾國的科研機構以盈利為導向,科研人員大多從屬于公司而非直接受國家指揮的相關部門,人員的自由流動在合眾國的公民們眼中是保證生機和活力的必要手段之一。在過去的幾十年之間,合眾國從世界各地招攬人才加入其龐大的科研團隊,于學術和工程上創(chuàng)造了無數奇跡。那時,合眾國社會中的重要原則是其他事務不能影響學術,除非學者主動地卷入社會矛盾,否則以非學術問題指導科學研究將讓合眾國和它抨擊的對手毫無區(qū)別。但是,進入新世紀之后,隨著矛盾的變化和國際形勢的復雜化,這條金科玉律再也不適用了,象牙塔不復存在,學術也不是合眾國最后一處避難所。無數學究因在社會問題上被迫發(fā)言且言論不符合大眾預期而名聲掃地,開展新時代獵巫運動的社會活動家們將矛頭指向了本應具備中立性的自然科學。這些人的初心恐怕不是熱愛學術或是將學術從學閥手下拯救出來,而只是為了另一樁生意。類似的思想混亂在2030年新冰期到來后愈演愈烈,即便是對這種雜務最不感興趣的科研人員也往往會被自己找上門來的麻煩弄得焦頭爛額。如今,或許只有和合眾國的軍事霸權息息相關的軍工研發(fā)機構才能避免受到影響,手里有槍有炮的人說話更有底氣。

          NFFA的新社會實驗開始的這天早上,埃貢·舒勒也在進行他的新研究。他是外來者,是歐洲人,這個身份過去在合眾國可能很受歡迎,現在也許會給他帶來額外的麻煩。他最大的護身符是NFFA和軍方的保證,憑借這面令旗,他能夠最大限度地調動資源并命令其他研究人員按照自己的計劃攻克新的難關。雨果·方克緊張地站在舒勒身旁,按他的指示為手下的科研人員分派任務,他對舒勒佩服得心服口服,也終于明白舒勒另謀高就的決定是正確的。盡管他們得罪了羅森魔工,合眾國對他們敞開大門,全新的未來在等待著他們。

          “給公司打工不是什么好主意。”舒勒向湯中撒了一些黑胡椒,“長期為公司打工會限制人的視野和能力,公司的目的是將我們培養(yǎng)成只在單一方向上擁有一定技能并且無法離開公司這個平臺的……零件和工具。他們可以隨時換掉我們,我們卻無法反抗他們。想要擺脫這種單方面的不平等待遇,最好的辦法就是辭職,然后開始新的事業(yè)。”

          “沒錯,我們現在有新的事業(yè)了,不過也有可能是罵名。”雨果·方克勉強地笑了笑,“發(fā)明殺人兵器的家伙,名聲都不好。”

          “名聲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至少現在是這樣。”

          埃貢·舒勒戴著和啤酒瓶瓶底一樣厚的眼鏡,而且很少把眼鏡摘下來。如果他這么做了,和他共事多年的雨果·方克就會認為舒勒打算發(fā)火了。他們一起在蘇黎世的研究所徒勞無功地研究魔法理論時,舒勒也是這樣對付上級的。這種強硬多半是對現狀的不滿和任人擺布之中的無奈,埃貢·舒勒不止一次在雨果·方克面前說起他對魔法這門新科學的不信任。【純天然】魔法師的比例少之又少,全球的大部分魔法師都是被各個國家用殘酷的人體實驗制造出來的,至于被銷毀檔案后流落各地的失敗品則不計其數。簡而言之,排除那些在21世紀之前就已經形成規(guī)模的魔法師團體之外,現今的主流魔法師只是被人類在研究所內造出來的工具——用于滿足某種特定目的和部分妄想的工具。保守派人士不信任魔法師,他們認為魔法師遲早會認為自己不再屬于人類。

          針對這一問題,文藝作品中的含沙射影不計其數。合眾國本土的電影、電視劇中已經出現了類似的題材:一個由人類人為制造出來的族群產生了不同的自我認同并最終和人類敵對。依照導演的價值觀和預期的面向群體,結局也千奇百怪,有些荒誕而不切實際,有些殘酷而冰冷。但是,一旦類似的議題觸及合眾國自身的立場,所有人都會選擇保持沉默。模棱兩可的承諾有助于提高所有群體對合眾國的支持,只要他們內心還有著幻想,合眾國就能繼續(xù)無限制地開出空頭支票。在矛盾激化之前,合眾國每一次都能找到新的議題并轉移公眾的注意力。

          “感謝提醒,我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創(chuàng)意有這種用途。”

          私下里,雨果·方克也向舒勒詢問過有關天基武器計劃的后續(xù)打算。舒勒回答說,他可沒有本事憑借什么神奇的最終決戰(zhàn)兵器或是戰(zhàn)略威懾兵器影響整個世界。外太空軌道越來越狹窄,留給后世的空間也不多了。

          “我們今天的工作是把發(fā)射器模型完成。上次的審議會議上有人提出云層和霧霾天氣對殺傷力的影響……”早餐時間結束后,埃貢·舒勒來到自己的工作臺附近指導其他人完成今日的任務。他心中還有許多預案,有好幾套天基武器模型可以拿出來供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家伙吹捧。離子炮在舒勒看來是最有效的武器,只要合眾國或者說NFFA愿意出大價錢建設覆蓋全球的火力網,整個世界都將屈服在合眾國的絕對武力下。至于后果,那并非他所要考慮的,他相信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內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理解離子炮的原理。

          雨果·方克就站在舒勒身旁,后方的白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算式。這些算式是他根據舒勒提出的模型進行計算后初步構建的數學邏輯原理,首先要確保這個發(fā)射器能夠正常攻擊,而后再考慮威力和其他副作用。真正困擾其他研究人員的問題不是技術,而是成本。天基武器以前也曾經成為合眾國首選的戰(zhàn)略武器之一,但驚人的維護費和支出讓受困于民生危機的總統(tǒng)們紛紛選擇了放棄,以至于不再有人愿意提及遙不可及的夢想。此外,如果合眾國真的研發(fā)出這種武器并投入使用,它不僅會迎來老對手的詰問,連盟友都會變得疑神疑鬼。核武器的威懾能力已經足夠強大,要是合眾國決定將天基武器瞄準某國首都以脅迫該國在經濟問題上妥協(xié),世上任何國家都無計可施。

          舒勒在進行下一項計算。他知道,打擊范圍對這款新武器而言至關重要,只能進行定點清除又耗資巨大的天基武器在實用性方面還比不上無人機。不過,離子炮在埃貢·舒勒死后又進行了數次升級換代,而舒勒本人對此毫不知情。他僅僅憑借著敏銳的直覺和學術素養(yǎng)判斷可能的發(fā)展方向,比如試圖將質子撞擊炮的概念和離子炮融合。形成連環(huán)爆炸才能更有效地打擊敵人的地面目標,就像俄國人使用戰(zhàn)略級魔法重創(chuàng)美軍和烏軍并輕而易舉地搗毀烏克蘭的城市和鄉(xiāng)村那樣。這幾天,他調取了全部有關所謂戰(zhàn)略級魔法的資料,試圖分析出背后的原理和俄國人的真實用意。在成功地促使NATO后撤后,俄國人沒有再次對烏軍進行如此恐怖的打擊,這讓外界認為他們的舉動只是為了讓NATO知難而退。

          “說起那個國際魔法協(xié)會啊……”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關注類似的新聞了。”舒勒猛然發(fā)覺他最近忘記了一些重要事項。國際魔法協(xié)會的成立是魔法師團體的自發(fā)行為,這對一直自認為肩負領導國際組織義務的合眾國而言是巨大的羞辱。即便是出于防止人類文明毀于核戰(zhàn)爭這一目的,公開號召魔法師脫離國家束縛而為同一目標行動簡直不可饒恕,今天他們可以打著阻止核戰(zhàn)爭的旗號煽動魔法師脫離國家,明天就能以另一種旗號鼓動魔法師直接叛國甚至脫離人類社會。因此,國際魔法協(xié)會成立后,合眾國在第一時間表示反對并大張旗鼓地進行了制裁。他們凍結了該組織全部領導人物的賬戶,還給他們扣上了各類罪名并要求國際刑警組織下發(fā)通緝令。由于NATO和俄國的對峙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國際魔法協(xié)會的號召被淹沒在垃圾新聞中,更沒人關注合眾國是否真的決定把那些人逮捕歸案。

          “哎呀,還能有誰?”雨果·方克滿頭大汗地敲著白板,他總懷疑自己的計算出了問題。數值計算可以讓計算機代勞,但思維性的推導過程卻只能由洞悉其中奧妙的人自己負責。被NOD所殺的王虎臣是離子炮的真正發(fā)明者,埃貢·舒勒本人都不敢說完全了解王博士的想法,那么從舒勒那里得到刪減版思路的雨果·方克面臨的問題只能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了。不知不覺間,他陷入了當年埃貢·舒勒犯過的同一個【祖?zhèn)麇e誤】。

          “新聞是怎么說的?”

          “CNN昨天的報道說,總統(tǒng)宣布該組織非法,這句話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