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覲(17)
OR6-EP5:朝覲(17)
誰若是以為島田真司是坐在實驗室里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弱不禁風的學者,他們一定會被事實甩來一記耳光。健步如飛的日本青年以讓在場眾人驚訝的速度向前奮力奔跑,以便跟上前方兩架AS機甲的步調,這讓那些只能跟在他后面喘氣的人們叫苦不迭:他們做夢也想不到島田真司有著如此驚人的體力和爆發力。
方才上演的奇跡于島田真司來說,與其將其描述為預料之中的成果,不如說是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幻夢。他從未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或者說他以為麥克尼爾的精神狀態哪怕在最好的情況下也要出現一定的異常。然而,當敵人的力場護盾無聲無息地消失時,島田真司才猛然察覺到,麥克尼爾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說不清這是否是食人癥病毒(或是麥克尼爾從安布雷拉的那位總裁口中聽來的官方名稱【T病毒】)的作用,但見識過了許多大場面的日本學者愿意在僅存的希望上賭上自己的一切。
事實上,安布雷拉布置在城市外圍地帶的力場護盾只是消失了片刻。恰在島田真司一行人通過力場護盾原先覆蓋的范圍時,從天際落向城市的另一發導彈不出所料地在半空中突然爆炸了。不愿去思考他們此時原路返回會有什么遭遇的麥克尼爾沒了其他選擇,他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前進,去面對安布雷拉給他準備的那份大禮。
“這城市……有些奇怪。”伯頓左看右看,只覺得出現在他面前的每一座建筑都透露著一種詭異,可他無論如何也指不出其中的蹊蹺,“我見過許多類型的城市,像這樣能讓我感到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的城市,我還是頭一次見到。”
“也許那只是因為它的設計過于整齊劃一。”麥克尼爾眨了眨眼,“俄國人會傾向于用同一個設計模板在全俄各地建造那些有著不同用途的城市,有時候你會發現兩座不同的城市在局部范圍內有著驚人的相似性。對了,他們同樣還從我國搬來了一些城市或工業園區的設計方案并成功地套用在了自己的土地上。”
“哦,那聽起來一點都不好笑,邁克。”伯頓嘿嘿一笑,“我還不想在異國他鄉被迫摧毀和自己的老家看起來一模一樣的城市。”
“得了,對你我這樣的軍人來說,就算有朝一日當真要把自己的家鄉夷為平地,我們也不該有片刻猶豫。”麥克尼爾先是笑了笑,而后換上了一副嚴肅的面容,“軍人該做的就是無條件地服從命令,除非連街邊的小孩子都能察覺到下命令的人不適合繼續掌握這份權力。到那時,我們的選擇會變得艱難一些,但我猜那并不是我們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需要處理的首要問題。”
據麥克尼爾說,這座已經被俄羅斯廢棄的工業城市由于單調的規劃而變得具備了某種規律性,那也是他能僅憑記憶將城市的結構描繪得一清二楚的原因之一。倘若讓他將如同迷宮一般的街道和不同建筑群再現,到那時麥克尼爾也無能為力。現在,兩架AS機甲正在引導后方的撤退深入安布雷拉的心臟,即便是曾經在這里同安布雷拉共事的麥克尼爾也無從預料敵人的下一步計劃。
禍不單行,他們剛進入城市外圍,島田真司的卡車就拋錨了。眾人驚恐萬狀,他們爭先恐后地湊上去修車,可惜誰也沒能把喪失了行動能力的車子修好。眼看著他們又耽誤了幾分鐘,麥克尼爾告訴伯頓拿著裝有不明設備的卡車繼續前進,這樣一來島田真司等人就必須步行了。
“各位,我之前準備了一個從兩個方向同時遏制他們的進攻方案。”就在島田真司氣喘吁吁地向前方狂奔時,麥克尼爾不緊不慢地和伯頓商討著接下來的作戰計劃,“簡而言之,AS機甲進不了這里的地下設施,所以我們需要謹慎地分配人手。留守在外面的隊伍要避免敵人切斷我們的退路,同時還需要壓制敵方的重型裝甲部隊;至于攻入敵方基地內部的作戰人員,數量不能太多,不然我們放在外面的人難以應付敵人的圍攻。”
“其實,這方法聽起來很不靠譜。”伯頓知道隊伍里目前只有兩架AS機甲,而他和麥克尼爾當中又必須有一個率領步兵攻入安布雷拉的基地,“憑我們手頭這點兵力,不管是對付地上的敵人還是對付地下的敵人,都不夠用。如果只管破壞敵方設施、殺死敵方作戰人員和研究人員,那我倒是有一些心得。”
“伯頓,盯著這里的不止我們。”麥克尼爾用勝券在握的自信語氣說道,“我能判斷出他們將要采取的行動,所以我的計劃也建立在這一基礎上,而我判斷失誤的概率大概就和你突然戒煙的概率是一樣的。”他活動著有些僵硬的手臂,嘴里泛起的血腥味讓他清醒了不少,“這兩架AS機甲可以交給AI【托管】,問題不大。”
前方的建筑物里鉆出來的安布雷拉雇傭兵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麥克尼爾和伯頓還不需要懼怕除了裝備λ式驅動儀的AS機甲以外的敵人。他們風馳電掣地疾馳在并不平整的街道上,掀起的塵土差一點把島田真司埋在垃圾堆下方。每時每刻,兩架AS機甲周身生成的斥力場都會將附近的雜物乃至是建筑物的一部分向外圍拋出,險些被混凝土砸得腦殼開裂的吉歐特隆公司雇傭兵們只得暗自向上帝祈禱。
炮彈精準地鉆進了建筑物的窗口,將里面藏匿的敵人炸得粉身碎骨。伯頓愉快地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在確認了對應位置不再有敵人的生命體征信號后便停止了攻擊,他還不想把城市破壞得一片狼藉,那樣一來麥克尼爾記憶中的路線圖就不好用了。他和麥克尼爾在前方奮戰,島田真司則領著那些完全派不上用場的雇傭兵躲在后面,此時這平日被吉歐特隆公司的同僚們視為投機倒把典范的家伙儼然成了眾人的領頭羊。在現代工業塑造的鋼鐵怪獸的戰場上,個人的力量渺小得令人驚訝。
那么,安布雷拉又為何會認為自己有機會改變這個世界呢?
“島田,你的預判好像不準哪。”麥克尼爾很快地清除了附近的敵人,他需要時間來尋找通向安布雷拉基地內部的入口,“按你的說法,敵人的力場護盾應該已經徹底消失了才對,但它現在仍然能夠有效地保護這座廢棄的城市免遭外界炮火襲擊。”
“我并不為此感到驚訝,麥克尼爾。”島田真司躲進了附近的一棟廢棄民房,不然他遲早會被不知從哪掉下來的混凝土砸得癱瘓,“如果我們對敵方手段的一切認知都源自猜測,失真總是在所難免的。所以,我們必須用更有效的辦法徹底讓力場護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