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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京食尸鬼:血之宴 OR7-EP4:布拉吉尼(6)

          or7-ep4:布拉吉尼(6)

          “舒勒,我們不如考慮先從列奧尼達·揚內斯庫開始做起。”島田真司右手握著筷子,從他的湯碗里挑起幾根可憐的面條,忽然靈機一動,“他目前正以合格的借口接受治療,也就是說無論我們對他做什么,他都不會起疑,更不會懷疑我們其實就是幕后控制他的仇人。你已經發(fā)表那么多論文了,也來可憐可憐我吧——我們可以嘗試著合作……看一看人形庫因克改造手術是否存在可逆性。”

          “不要浪費時間了,島田。”埃貢·舒勒嘆了一口氣,他那本就光禿禿的腦袋如今變得更加油光锃亮了。島田真司經常笑稱舒勒因此而免去了許多煩惱,但戴著一副黑邊方框眼鏡的瑞士學者可以拿出充足的證據來證明那煩惱只增不減,“我明白,做事要從根本入手。可是,那并不能讓我們馬上解決帕克身上的問題。”

          舒勒和島田真司在gfg都有讓大部分駐羅馬尼亞雇員不敢小覷的地位,這源自于他們的研究成果和那些成果帶來的利益。托他們的福,一度擔心自己因為研制食尸鬼食品而被關進監(jiān)獄的特奧多爾·維亞努也安分守己地在這家企業(yè)工作、致力于研制出能夠讓短時間內無法恢復正常的rc細胞異常增殖綜合征患者能夠過上常人生活的食品。按照麥克尼爾的樂觀估計,他們的精品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讓羅馬尼亞食尸鬼目前所食用的那種低質量產品退出市場,從而實現控制食尸鬼一方重要生存物資的目的。

          然而,由于計劃趕不上變化,麥克尼爾先前的一系列方案現在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帕克在議會宮被逮捕一事更是直接摧毀了麥克尼爾的總體戰(zhàn)略,導致他不得不將一切工作重點轉向營救尼克·西摩爾·帕克。如今,被食尸鬼們驚險地救走的帕克還未和他的同伴們聯(lián)系,這位有著赫赫戰(zhàn)功的gdi特種兵指揮官的沉默令眾人或多或少地產生了一些不太妙的猜想。力排眾議的麥克尼爾宣布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可舒勒和島田真司都明白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

          光頭的瑞士學者叉起一塊西紅柿,他那胡子拉碴的上下頜有規(guī)律地運動著,發(fā)出島田真司不太能聽得清的咀嚼聲。

          “到現在我終于可以肯定,阻礙人類消滅食尸鬼或者消除食尸鬼威脅性的最大阻力來自上層的大人物們。”島田真司抱怨了幾句,“這也是麥克尼爾的計劃被迫不停地調整而且自始至終都缺乏明確方向的原因……我們在他們面前顯得無能為力。但是,這場鬧劇遲早要以某種形式落幕的,他們做不到永遠地欺騙所有人。”

          “但他們至少可以永遠地欺騙一部分人或者暫時地欺騙所有人。”舒勒無奈地搖了搖頭,把另一塊西紅柿放進嘴里,“我和伯頓商量了一下,目前我們打算入侵dgccg的計算機網絡以便阻止他們從帕克那里獲得任何信息,到時候我們就把故障解釋成改造手術的失誤好了——他們既然不讓我插手,出了技術故障也是在所難免的。”他從島田真司那里收獲了會心一笑,“話說回來,我很贊同你先找一個現成的案例做分析,這樣我們就可以盡早地除去帕克身上的隱患。然而,列奧尼達·揚內斯庫一旦脫離我們的控制,就很可能因心中的仇恨而站在我們的對立面。島田,我們不可以給麥克尼爾添麻煩,而且我之前誤打誤撞地害過他好幾次了……”

          島田真司擺出了招牌式的禮儀笑容,他總是能夠儒雅隨和地對待迎來的一切,“舒勒,畏懼、恐懼會形成無比堅固的,會成為自己為自己創(chuàng)造的絕對無法逾越的界限。從那個食尸鬼的眼中,我看到的只有麻木。他所求的只有繼續(xù)過著安定平穩(wěn)的生活,而不是什么自由,更不必說他的某些同類癡心妄想的推翻人類了。”雖然他看起來只是在開玩笑,坐在餐桌另一側的舒勒能夠明顯地感受到島田真司的自信,那種外溢的張揚是無法被輕易掩蓋的。“我向你保證,揚內斯庫即便脫離了我們的控制,也不再有能力和勇氣與我們?yōu)閿场!?br/>
          把希望寄托在估測上——不,更像是看相算命——多少有些不靠譜。話是這么說,舒勒又一次選擇了相信島田真司的判斷,術業(yè)有專攻,隊伍的分工決定了島田真司所起到的作用。抱著不同的動機和目的前往未知的世界冒險的勇士們需要更多的信任,他們必須將彼此當做能夠托付一切的忠實戰(zhàn)友。

          卻說當日屋大維·范坦內斯庫及其麾下食尸鬼將帕克救走后,麥克尼爾一面從現場撤離設備和人員,一面要求伯頓和卡薩德盡早尋到帕克的下落。調查未能取得足夠的進展,即便羅馬尼亞打擊食尸鬼犯罪總局獲得了在城市各處安裝更多rc細胞檢測裝置的權利,精明的食尸鬼們總有更多的辦法逃避檢查,而舒勒的短時間內既不能擴大掃描范圍也不能實現量產。耽擱了一個多星期后,伯頓垂頭喪氣地向麥克尼爾承認,他們恐怕只能等著帕克主動來聯(lián)系他們了。

          “再者,帕克目前就是羅馬尼亞人的專用人形探測器,你就是把他救回來了也只能讓我們集體暴露而已。”伯頓郁悶地勸說麥克尼爾最好別那么著急,盡管他自己的焦慮同樣溢于言表。帕克當年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將,后來帕克轉去gdi而非留在美軍,伯頓還為此惋惜了好一陣。“你聽我的,咱們有充足的時間……多等等。”

          麥克尼爾無計可施,他聽從了伯頓的建議,打算靜觀其變。與此同時,伯頓密切地關注著每個人建立的個人網站,想從其中找出一些線索,同樣一無所獲。到這時,麥克尼爾也變得有些沮喪,而時間并不會因他的遲疑而停下來專門等待他。

          轉機來得出人意料。2月16日早上,麥克尼爾像往常那樣準備出門。他和伯頓都不需要上班,出門只是為了做調查、保持工作狀態(tài)。剛打開大門,麥克尼爾便看到有個穿著連帽衫的中等個頭陌生人站在外面,他條件反射一般地把門甩上并拔出了手槍:能越過外面的柵欄和大門并直接出現在房門前的家伙非奸即盜。

          敲門聲響了,麥克尼爾暗道一聲晦氣,伸出左手扭開了門。

          “請問,您要找誰?”他用羅馬尼亞語問道。

          “我是帕克。”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張顴骨聳起、兩頰凹陷的消瘦臉龐,“看到你們都平安無事真是——”

          “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