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妄坐在她身旁，目光始終落在她身上，專注得幾乎偏執，見她開心，嘴角不自覺勾起。

    勝金棠坐在對面，視線則藏在金絲眼鏡之后。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鏡片反著光，遮住了眼底的暗涌。

    榮祖耀卻難得一臉認真，眼神復雜看向萬盈月。

    飯后，萬鮑和榮唯寶帶著子侄輩和小輩們先去書房。

    潮氣的晚風，吹拂大廳的落地窗邊垂著蕾絲窗紗。

    萬盈月蜷在錦緞沙發里，聽著留聲機里飄出的周璇老歌，陪母親萬嘉寶和一眾女眷聊天。

    “好呀！嘉寶！”榮清突然拍案，腕間的鎏金鐲子撞在茶幾上“叮當”作響，“瞞著我？什么時候答應和霆表哥結婚的？”

    萬嘉寶含羞一笑，絕色面容染著蜜意：“上周在英軒...他說新來了個法蘭西廚師...”聲音漸低，“結果端上來的是戒指...那么大年紀的人了，總不能讓他一直跪著...”

    “嘩——”韓玉蘭的團扇掉在波斯地毯上，“堂堂幫派話事人說跪就跪？當年在九龍碼頭，十幾把砍刀架脖子上都沒見他彎腰呢。”

    金燕正用銀叉戳著水晶碗里的楊枝甘露，聞言輕笑：“等了我們嘉寶幾十年，莫說下跪...”忽模仿起龍霆低沉的嗓音，“現在跳維港都來得及！”

    惹得滿室哄笑。

    萬嘉寶緊張得握住女兒的手：“囡囡，媽咪沒問過你意見，不會生媽咪氣吧？！”

    萬盈月望著母親那張看不出年紀的臉，反手握住那只保養得宜的手：“媽咪，你是我媽咪，你選誰是你的自由。我認可是我的事情，霆Uncle我早就想他當我爹地了！最重要你開心！”

    萬嘉寶摟過女兒，和她貼臉：“我怎么會有這么好的女兒！又漂亮又能干！”

    “媽咪，我感覺你在夸你自己！這些都是你給我的！”萬盈月俏皮地眨了眨眼。

    又是一陣歡快的笑聲，整個客廳都彌漫著溫馨的氛圍。

    這時，孟艷芝帶著幾位捧著精致的果盤和消食茶的傭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