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陳年往事
此言一出,仿若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輕紗女子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雙眼瞪得滾圓,滿是驚愕與茫然。這個問題的跨度實在太大,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讓她一時間徹底亂了陣腳。
她呆愣當場,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想不通這少年為何會冷不丁拋出這么個問題。原本應對自如的她,此刻竟全然沒了主意,整個人陷入了慌亂與無措之中。緩過神后,輕紗女子忙不迭地上下打量眼前的楚沁。只見他身著一襲華麗無比的衣袍,繡工精致,用料上乘,每一處細節都彰顯著不凡。在她看來,這般穿著必定出自大宗門,普通宗門的弟子根本無力承擔如此奢華的服飾。這也是她一直以來不敢輕易激怒楚沁的重要原因。
然而,楚沁拋出的這個關于池鷺宗的問題,實在太過突兀,讓她毫無防備。云天界天與九重界天相隔何止萬里之遙,她實在難以理解,這位身處云天界天的宗門弟子,究竟是通過何種途徑知曉萬里之外的池鷺宗的。更讓她感到棘手的是,在九重界天,池鷺宗是一個被嚴令禁止談論的敏感話題。她自己也不清楚其中緣由,只知道在百年前,池鷺宗一夜之間全宗覆滅,仿佛被一場巨大的災難瞬間吞噬。
想到這兒,輕紗女子的心臟猛地一縮,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恐與不安,暗自思忖:難道眼前這位少年是池鷺宗的后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所在的宗門,又怎會輕易放過自己這四人?
楚沁緊盯著發呆的輕紗女子,見她久久不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暗自嘀咕:“莫不是被她看出了什么破綻?又或者,她背后的宗門也參與了當年覆滅玄虛宗的惡行,所以才這般心虛?”
一時間,兩人表面上都竭力維持著平靜,神色鎮定,仿若波瀾不驚的湖面。可實際上,他們的內心都在各自飛速運轉,暗自揣測對方的意圖與目的,氣氛悄然間變得緊張而微妙。
過了好一會兒,輕紗女子才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她微微欠身,對著楚沁恭敬說道:“不知公子為何會突然詢問池鷺宗一事?”
楚沁聽聞此言,心中暗喜,面上卻瞬間變換神情,佯裝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他雙眼圓睜,眼神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大聲吼道:“池鷺宗殺了我師姐!我與師姐自幼一同長大,青梅竹馬。師父更是從小就將師姐許配給我。十年前,師姐下山歷練,前往了九重界天。可誰能想到,她這一去竟再也沒能回來!從此,我與師姐天人永隔,陰陽兩茫茫!”
在楚沁靈魂深處,無煙的靈魂猛地顫抖了一下,仿佛被楚沁這突如其來、近乎夸張的演技狠狠嚇了一跳。她趕忙傳音給楚沁,略帶嗔怪道:“你這戲,演得也太過了吧!”
楚沁心中暗自好笑,表面卻依舊不動聲色,繼續維持著那副悲憤交加的神情,等待著輕紗女子的回應。
“你別亂動,再動我可要破防了。”輕紗女子黛眉微蹙,美目緊緊鎖住眼前的少年。只見少年面色如紙般煞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滲出,微微顫抖著,臉上的痛苦神情扭曲得讓人揪心,怎么看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女子心中暗自思忖,百年前池鷺宗便已覆滅,這少年竟稱其師姐十年前被池鷺宗殺害,這怎么可能?其中必定另有隱情。她神色平靜,眼底卻暗藏警覺,不動聲色,目光如炬地看向劍無痕,聲音輕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公子是從何處得知,你師姐是被池鷺宗所害?”
楚沁滿臉悲戚,五官都因痛苦而擰在了一起,嘴唇不住地哆嗦,似是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無法自拔。而實際上,他的內心正如同高速運轉的精密儀器,瘋狂盤算著:“這女人著實不好對付,心思這般縝密。若不拋出個重磅消息,怕是難以從她口中套出話來。”他的雙眼急速轉動,眉頭時而緊皺,時而微松,突然,像是捕捉到了一絲靈感,眼眸瞬間迸發出一抹光亮,心中瞬間有了主意。
“我師父說,我師姐是喪命于《無極劍訣》之手。”
此言一出,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眾人之間炸開。在場的四人瞬間大驚失色,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變得一片慘白。其中一人眼睛瞪得滾圓,嘴巴大張,仿佛能塞下一個雞蛋;另一人則是倒吸一口涼氣,雙手不自覺地捂住了嘴,滿臉的難以置信;還有一人神色慌張,眼神閃爍不定,不停地左顧右盼,仿佛周圍潛藏著無數危險;最后一人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惶恐與不安。四人面面相覷,眼神交匯間,盡是慌亂與無措。
楚沁將四人的表情盡收眼底,臉上依舊維持著痛苦悲憤的神情,眼角余光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個人的細微反應。他心中暗自揣測,若自己所料不差,這四人所在的宗門,大概率都參與了當年覆滅池鷺宗的惡行。
四人陷入了沉默,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仿佛空氣都被凍結。片刻后,白鶴背上的男子強裝鎮定,抬手輕撫了一下衣袖,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從容一些,可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他微微瞇起眼睛,目光中帶著一絲審視,率先打破沉默,開口問道:“小兄弟,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楚沁瞬間憤怒地咆哮起來,雙眼瞪得通紅,宛如一頭發怒的獅子,額頭上青筋暴起:“還要什么證據?我師姐都已經死了!難道我師父會拿他親生女兒的死來誆騙我嗎?”說罷,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大口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