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東方
楚沁心里別提多郁悶了,本想著只是單純地殺個仇人,怎么就莫名其妙被當成救命恩人了呢?不過,他抬眼看向李丹青二人,仔細觀察他們的神情舉止,發現這兩人眼神澄澈,態度誠懇,不像是心懷叵測、虛情假意之人。回想起若不是他們提前發出的動靜吸引了自己的注意,自己也不會提前察覺仇人云霆的出現,或許還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陷入被動。念及此處,楚沁心中的那絲郁悶稍稍消散了些。
楚沁卻擺了擺手,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我真不需要,你留著吧,這對你們來說或許更有用處。”他目光掃過兩人,見他們面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顯然是受傷極重。略作思索后,楚沁攤開手掌,掌心之中兩枚瑩潤的丹藥緩緩浮現,丹藥周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暈,隨著他輕輕一揮手,兩枚丹藥便如靈動的飛鳥,分別朝著李丹青二人手里
他們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丹藥,看著手中這散發著奇異光澤的藥丸,臉上滿是疑惑之色。楚沁見狀,輕聲解釋道:“這是護心丹,你們可安心服下。”至于這護心丹具體有何神奇功效,他其實也說不太清楚,只是回想起之前金雕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之時,服用了這護心丹后,竟慢慢恢復了生機,這才想著用它來救助眼前這兩位。
楚沁說完,轉身看向金雕,神色關切地問道:“你傷勢恢復如何了?”金雕正自顧自地梳理著凌亂的羽毛,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問得一懵,它愣了好幾秒,才結結巴巴地回答道:“好了六成,只是境界跌到了金丹初期。”
楚沁微微點頭,境界下跌他早有預料,畢竟金雕之前受傷太重,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對他而言,金雕傷勢的恢復情況才是最為關鍵的。他的目光越過金雕,望向遠方,心中暗自盤算著。他決定要盡快放走葉瑩瑩,這種想法源自他內心深處的本能。在與南宮妤涵接觸的過程中,他總覺得這個女子深不可測,身上藏著諸多秘密,而且她與金雕之間似乎有著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繼續將她留在身邊,只怕會生出更多變故,夜長夢多。
解決完這些,他迫切地想要離開這片是非之地,尋一處靜謐、無人打擾的地方潛心修煉。云霆的死不但沒有讓他感到輕松,反而給他敲響了沉重的警鐘。云霆身為金丹中期的強者,在自己的全力一擊下雖已斃命,但從交手過程來看,他深刻意識到自己真正的仇人遠比想象中更為強大,而且他心中清楚,自己的仇人絕不止白雄這一個,在這茫茫修煉界,還有更多未知的危險與敵人在暗處蟄伏,等待著他的將是一場又一場艱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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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靜謐的天地之間,時間仿若凝固,唯有呼嘯的山風打破死寂。片刻之后,三道黑影裹挾著凌厲的氣勢,自天際迅猛飛來。定睛一看,竟是三位男子騎著三只身形碩大的黑雕,穩穩地落在了崖頂上。
黑雕的利爪深深嵌入崖頂的巖石,激起一片細碎的石屑。楚沁隱匿在暗處,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眉頭微微皺起,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警惕。他深知此地不宜久留,略作思索后,不再細想,周身靈力瞬間涌動,化作一道若有若無的幻影,旋即消失在原地。
眨眼間,楚沁已來到葉瑩瑩和白鶴身旁。他的動作輕柔而迅速,一手拿著鐵圈套住葉瑩瑩的腰肢,一手輕輕托住白鶴的身軀,在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帶著他們飛速離開了崖頂。
騎雕三人目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皆是一愣,隨即同時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
其中一名頭戴斗笠的人,望著楚沁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道:“此少年身法了得!”聲音低沉而沙啞,在山風中微微飄散。
身穿麻衣之人卻不以為然,撇了撇嘴,對著斗笠男子說道:“一個靈丹境少年而已,三弟何須在意!”語氣中滿是不屑,仿佛在他眼中,楚沁不過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角色。
“蠢貨!”一位獨眼大漢瞬間暴跳如雷,憤怒地對著麻衣男子吼道,“你看不出來此少年身法很怪異嗎?帶著一人一禽,還能這般輕盈,仿佛不受重力束縛一般!”獨眼大漢的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他深知,能有這般身手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麻衣男子被大哥一頓訓斥,臉色瞬間漲得通紅,急忙答道:“大哥說得是,是小弟眼拙了。”言語中滿是愧疚與自責,同時也對楚沁的身手有了新的認識。
楚沁帶著葉瑩瑩和白鶴,在一處隱蔽的山坳中停下。他微微喘著粗氣,抬起頭,目光望向崖頂的方向,看著那三位不速之客,心中暗自警惕。隨后,他對著身旁威風凜凜的金雕說道:“上面有你同伴?”金雕似乎聽懂了他的話,仰頭發出一聲高亢的鳴叫,聲音在山谷間久久回蕩。
寒風呼嘯,吹得周圍的樹木沙沙作響。南宮妤涵一襲黑衣,眉頭輕皺,眼中帶著幾分探究與疑惑,和身旁的金雕同時詭異地盯著劍無痕。這本是充滿緊張感的對峙時刻,可一人一雕的目光卻沒有落在劍無痕的致命武器上,反而緊盯著他的坐騎,這等不合常理的舉動,讓人對他們內心的想法充滿了好奇。
金雕高傲地仰著頭,脖頸處的羽毛微微抖動,沉默片刻后,它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我尚未開啟靈智之時,或許會將自己當作雕類的一員。可如今靈智已開,我愈發清晰地意識到,那些被世人稱作雕的飛禽,并非我的同類。”說罷,它用銳利的眼睛瞥了一眼楚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