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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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蕭苑仍當著孟國的攝政皇太后,把持朝政,因為簡親王的離開,蕭苑一家勢大,姜珩跪在文德帝的畫像下,他把底牌全部給了簡親王,如今不過是沒有爪牙的老虎,沒有一夜睡過好覺,唯恐蕭家沖進京都,拿了他的命。
“皇上,丞相來了”姜珩疲憊的揉著太陽穴“傳”“皇上,鎮南王傳來消息,蕭家那邊有動靜了。”張寧垂眸說道,姜珩擺擺手“朕知道”說完不再說話,看著文德帝的畫像喃喃道“父皇,您會保佑我的是吧”說完站了起來“張寧,通知他們,稍作反抗就好,把人放進來吧”
張寧忙跪下“皇上,您乃一國之君,怎可如此犯險”姜珩背過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知道,這個江山姓姜,好了,退下吧”張寧想問些什么,姜珩已經撩起簾子出去了。
這日,姜珩穿好朝袍,命百官上朝,予安招呼幾個侍衛關上了大門“朕也是為了眾位愛卿好”姜珩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百官面面相覷,“皇上,這是?”話音剛落,外面傳來廝殺聲,聽到廝殺聲,百官慌亂的跪下來。
姜珩沒有在意他們的舉動“皇上,叛賊已全部處理”外面傳來聲音,有人想去開門,予安攔住,簡親王和鎮南王等了半天沒人開門,兩人掀起袍子跪在地上“臣鎮南王許華,臣簡親王姜瑜稟告皇上,叛賊已全部伏誅”
姜珩示意予安去開門,兩人進來臉上還有剛剛殺人濺的血“皇上,叛賊蕭燁,蕭苑,蕭玉華,蕭盈已伏誅,正在大殿外”姜珩掃了他們一眼“壓入大牢,你們先去休息吧,退朝”說完就拂袖離開了。
簡親王看見著姜珩離去的背影,仿佛看見了父皇,也許他應該放手了,帝王多疑,先帝留給他的鎮南王他都不放心,蕭苑已經成為階下囚了,他雖是皇室血脈,但是父皇留給姜珩的圣旨對他來說一定是死路一條,他還有家人,不能再賭了。
跟著姜珩走了進去“臣參見皇上”姜珩抬手“大哥不必多禮,現在過來是有什么事嗎”簡親王沉吟半天,跪了下來“臣想知道先帝留給你那道關于臣的圣旨”姜珩久久不語,氣氛冷了下來
“如若簡親王和蕭家謀逆,簡親王滅門,一口不留,死后尸體不入皇陵,蕭家誅九族。”聽到一口不留,姜瑜大驚,還好他沒動手,低下頭掩去神色,拿出腰間的荷包將虎符取了出來,雙手舉起呈上“戰事已平,臣歸還虎符,上交兵權,裁撤親衛,只留一千人護院”
姜珩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沒有動。姜瑜也沒敢動“予安”姜珩指了一下姜瑜手中的虎符“拿過來吧”待予安將虎符交到姜珩手里,姜瑜才站了起來,姜珩將虎符隨手放在桌子上“大哥坐,我們也很久沒見了”
姜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朕還記得朕剛登基的時候,坐在這里看了一本書,《周帝波瀾壯闊的一生》,8歲的化成帝在殿中被殺,化成帝之兄登基。朕害怕朕如同化成帝一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每到深夜,朕就坐在這里,眼睛都不敢閉。剛剛蕭家謀逆,朕坐在龍椅上出了滿身的汗,唯恐蕭家把刀架朕脖子上,朕太害怕了甚至不敢開門,直到你們進來俯首稱臣,朕才放松了下來,回來的時候朕腿都是軟的,朕是不是很膽小”
姜珩似乎陷入了回憶。姜瑜躊躇半天,不知道該說什么,突然想到剛剛姜珩說的化成帝一事明白了什么“皇上英明神武”姜珩掃了他一眼“行了,大哥回去吧,大嫂和幾個孩子都很想你”姜瑜聽到這話便知道在他走后,姜珩把他們全都接進了宮充當人質。低頭告退,回頭看見姜珩孤寂的身影,帝王的寶座是冰冷無比的,坐上去的人不比它更冷怎么坐的穩呢。
出了殿里陽光照在身上,人的心情都變好了。看著妻子帶著孩子等在門口,終于是落下了淚“歡兒”簡王妃流著淚過來抱著他“平安回來就好”簡親王給王妃拭去眼淚“這幾年在宮里受苦了吧”王妃搖搖頭“皇上仁義,只是不許我們出宮罷了,一應用品都送的是最好的”
簡親王拉著孩子,一家人說說笑笑的往外走去。外面一家人其樂融融和姜珩一個人孤寂的坐在殿里形成了對比,太陽沒有灑進屋內,屋內異常冰冷,姜珩坐在那里如同一尊雕像。當皇帝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
姜瑜抱著孩子拉著妻子往外走,腦子里突然冒出了這句話。看著高高的宮墻想到,親情友情愛情,在你當上皇上的那一刻注定消失,隨即失笑,罷了,想那么多如何呢,他只是一個沒有兵權的閑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