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香
看來無羈是常年在外,無人拘束,把那些兵痞子的習性學了個遍。
在家中與崔湄走得近也就罷了。
不管怎樣,她也是高門閨秀,官宦之女,家世清白。
雖然性子嬌縱了些,但總不至于和他做下什么太過出格的事情。
卻沒成想,如今他竟學會了上花樓找女人尋歡作樂。
約他洽談是真,金屋藏嬌也是真。
只是不知他整日借著探查細作之名泡在此處,究竟是為了線索,還是為了這藏在床下的女子!
與他敘話之時,想的是早日追查出他們所圖之何,還是想著早些將他打發了,好來與這女子相會!
謝嶠眼眸森然,清冷嗓音中抑著怒氣,幾番壓了壓,開口詢問道:“你可還有什么事嗎?無事的話,你我一同回府罷。”
他沒有即刻發作,已是大大給了他顏面,還望他不要不識好歹。
謝崢迎上他的視線,見他眼皮輕抬,瞳仁里似凝著冰霜。
他其實甚少見兄長動怒。
謝嶠樣貌清俊,平日里總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模樣,顯得漠然又疏離。
世人總以為他不好相處,可他卻知曉兄長的耐性頗佳,不似他,幾乎不去遮掩自己的喜怒哀樂。
故而崔湄纏了他這么些年,他也只是心煩推諉,并不曾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可崔湄并不是尋常的花樓女子,他若與兄長一走了之,她一人該如何回府?
況且她還穿得這般……
他絕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