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時習

          肩上的少女終于不再亂動,謝崢趕忙趁她安靜之時,帶她往花樓外走去。

          明晃晃的花燈之下,兩人身影重疊在一起,融進了四周尋歡作樂的男男女女之中。

          “我不信,除非你發誓。”

          她小聲嘟囔道,聲音淹沒在了喧囂里。

          “好好好,我發誓,以后與你相處,再也不帶防身之物,可以了嗎?崔小姐?”

          他有些哭笑不得,隨口應著,尾音拖得有些長,帶出些慵懶的意味。

          崔湄倒掛在他身上,目光追隨著他黑底繡金的靴子,看他一步一步踩過地上糊作一團的影子,走得格外穩當。

          他既妥協了,那她也不好再說什么。

          她“哼”了一聲道:“勉強可以吧。”

          只是她不明白,他帶她去房間更衣前尚能抱著她,為何如今離開時,卻要用扛的。

          明明兩人在房間里已經十分親密了。

          她琢磨著,腦袋不受控制地想起方才那個分外刺激的吻。

          至少在她眼中,已是刺激至極。

          其實,她不是沒有親吻過旁人。

          她小時候頗為黏人,又生得可愛,故而家中親長總喜歡逗她,而后讓她親一親臉頰。

          她幼時親過阿兄,阿兄的臉紅成了蘋果,抱著她沖去阿姊那里炫耀。

          她亦親過阿姊,阿姊的臉素來柔嫩瑩潔,泛著淡淡的花露香。

          爹爹的臉頰就較為冷硬,帶著久經風沙的滄桑,她打小就覺得有些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