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衡其實是不太能想象，對一個人的愛，會因為她的死而轉變為如此深沉刻骨的恨意。

    畢竟他也沒有經歷過這種鳥事。

    這落弦喜歡的女人成了別人的相好，生了別人的兒子，甭管玉音子做的這些惡事有多惡心，落弦估摸是把玉音子母親的死，也算在玉音子身上了。

    當然，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顧衡也不想知道，因為都沒這必要了。

    玉曲子魂魄死了，玉音子現在距離斷氣估計只差那么一點，既然都要死了，何必糾結這種死人的過去呢？

    顧衡雖然很閑，但也沒那么閑。

    “為什么要把他的臉給撕了？”

    顧衡看向落弦。

    “他不配頂著這張與卿娥妹妹如此相似的面孔。”

    落弦的回應也很簡單。

    當然嘛，兒子像老媽，這種事情倒也正常，不過顯然這位大長老看不得這點，所以給玉音子的臉整張撕了下來。

    顧衡甚至可以再往陰暗的地方想想，那就是落弦也許會把這張跟他心上人如此相似的臉皮保存下來，然后睹物思人也說不定……

    要是那樣，就有點過于離譜了。

    可要說這落弦是啥好人吧，那也不至于，他恨玉曲子和玉音子，也不代表落弦是什么正道的光，就連保存下來的所謂“罪證”，也不過是在關鍵時刻可以拿來背刺這倆人的東西而已。

    說白了，他也就是在這個極度崇拜弱肉強食法則的世界里，顯得較為正常的修士罷了。

    天底下有大把比落弦更不正常，心里更陰暗的“望之不似人”者。

    “……落弦長老，把他拿開吧，看著礙眼。”

    姜靈韻蹙眉，瞥了一眼沒了四肢，連氣息都微弱至極的玉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