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鼎危機(下)
只聽螢火結結巴巴地問道:“太子殿下,我聽說玄天龍馬乃是上古神獸,原本在軒轅一族,不知為何會跟隨在殿下身邊,而且還能口吐人言?!而九彩鳳凰更是天外神鳥,人世難尋,白毛飛彪也是僅次于麒麟的獸中之王,珍稀無比,三位居然能同時擁有這幾種神物,委實難得!”
太子尚未來得及回答,那龍馬已經有些不高興了。只見它沖著螢火響亮地打了一個響鼻,接口說道:“你這小子真是少見多怪,更是無理之極!想我雖然身屬獸類,但自從當年伏羲大帝一畫開天之時便已經身負河圖現身人間,這期間光陰輪轉,到如今已經不下萬年光陰,會說一些人族語言又有何奇怪之處?!再說就算是你們的先祖赤帝祝融見了我也要禮讓三分,絲毫不敢無禮,這一點那邊的那個什么小白可以作證。而你你竟敢在這里一口一個‘此物’‘此物’,當真是放肆之極!”
螢火被龍馬說的尷尬,正要說話,不想那邊的小白卻有些不高興了。只見它突然仰天一聲長鳴,居然也說出話來:“哎喲,你這個四不像大言不慚,在這里胡言亂語,這‘小白’也是你叫的嗎?!難道只有你歷經萬年,我的年紀便比你小了許多不成?!再敢亂柴,小心我的玄陰真火!”
這一下輪到龍馬尷尬了,只見它腳步移動,迅速地躲到太子身后,低聲嘀咕道:“哼!這只臭鳥,偏偏楓依那小丫頭能叫你‘小白’,我老人家卻叫不得!你有玄陰真火,我就沒有九癸之精?!若不是我老人家被封印了法力,又怎會怕你?!”
那小白聽得惱火,突然身形閃動,移形換影,憑空出現在龍馬面前,張口便是一顆淡藍色的火球。龍馬沒料到小白竟然會真的出手,猝不及防之下心中大驚。只見它全身鱗甲一振,登時蕩漾起一層粼粼的水光,跟著大口一張,一顆水球瞬間凝結成形,于電光火石之間迅速凝結,化而為冰,四周空氣中的溫度居然也為之急速下降,騰起一陣白色的霧氣。一藍一白兩個光球在霧氣中迅速接近,無盡的威勢幾乎令周圍的一切為之窒息。太子見勢不好,連忙和月殤、楓依一起飄身而起,拉起流火和螢火向遠處逸去,銀彪也雙翼一張,騰起在半空之中。只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沙丘上頓時飛沙走石,一陣紅色的煙塵過后,整個沙丘已經被削去了一半有余。太子等人被余波所震,停不住身形,直飛出百余丈距離方才滿身灰塵地狼狽立定。遠處勞作的那些神火族族人被這震天動地的響聲所震懾,一個個拋下手中的活計一邊驚叫一邊四處躲藏,四下里一片混亂。
眾人回頭看時,只見漫天的煙塵緩緩落下,小白那絢麗的身姿和龍馬偉岸的身形逐漸顯現。一鳳一馬猶自相互對視,俯身作勢,準備出擊。只是那小白仍是立在原地,渾身羽毛整齊修潔,而龍馬卻已經退后十余丈,身上的鱗甲微微泛黑,顯然已經落在下風。
太子見它們已經打出真火,生恐一個不好真的鬧出事來,連忙向楓依遞個眼色,二人也顧不得狼狽,當即翻身上前,一個拉住龍馬,一個擋住小白。月殤和流火、螢火二人以及空中的銀彪也連忙上前插在中間,溫言相勸,一鳳一馬這才悻悻然各自分開,跟在主人身后走到一旁去了。
原來這些上古神獸因為身具無上神通,無不高傲之極,自視甚高,那小白與楓依之間只是因為當初它涅重生之時,楓依曾經在一旁殷殷守護,更有無數飽含了悲憫憐惜的眼淚滴落在它浴火之后的骨灰之中,因此一人一鳥之間便有了一種類似于骨肉親情的關系,而且它已經心甘情愿地認其為主,倒是與所經歷的年月和能力無關,所以楓依稱呼它為‘小白’,那也只是她們之間的一種昵稱而已,聽起來只有親切之意,卻毫無反感之心。本來小白也自知自己在人神兩界的地位并不及軒轅龍馬,被它叫上這么一聲本也無可厚非。但是那也只是限于私下里,如今當著根本不被它放在眼里的兩個神火族首領的面前,被龍馬這么言辭輕佻地直呼其名,且神態間顯得對自己極不尊重,它自覺在陌生人面前丟了面子,自然會大發雷霆。這次也可以說是軒轅龍馬倚老賣老,自取其咎。在它的大部分神通被封印的情況之下,雖然小白并未全力出手,卻也吃了大虧。
不過這樣一來,那神火族二首領流火和螢火對于眼前的這幾只神獸神通之強也算是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這二人俱是極為聰明機警之人,迅速盤恒之下,心中對于先前太子的提議便有些認可。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彼此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只見二人相攜走到龍馬面前,恭恭敬敬地對它深施一禮,然后流火開口問道:“龍馬前輩,以前是小子無知,不識前輩真面,沖撞之處,還請不要見怪!方才小子聽前輩之意,似乎對于我族當前所遇危機有所了解,如今大敵當前,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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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玄天龍馬畢竟是上古神獸,久歷滄桑,見多了世間的人情世故,爭勝之心要比小白淡了許多。此時一旦靜下心來,也已經醒悟到自己方才的言辭之間有些不到之處,早已平靜了許多。此時見到這二人對自己執禮甚恭,絲毫沒有因為方才自己和小白之間的爭斗之中落于下風而對自己有所輕視,心里最后一絲不快也就隨之煙消云散,反而對自己當此非常之時挑起事端有些慚愧不安起來。只見它遠遠地向小白滿含歉意地點點頭,這才對流火二人開口說道:“二位不必多禮。我也不是對貴族之事了解多少,只是因為多活了幾年,見過許多你們未曾經歷之事罷了。據我所知,當年赤帝祝融在人界留下神鼎,為的便是防止一旦日后魔族復興,禍亂人界之時對他們有所制約,這一點方才你們已經說過。但你們不知道的卻是,這只神鼎之所以會變得如此暴躁,甚至不識舊主,突破結界,卻并非是因為你們神火族人做了什么逆天之事所以要對你們加以懲罰,反而正是因為當今九黎一族逐漸復興,它自生感應,急于出世,而你們又不知其意,所以才會造成今日的局面。”
流火和螢火二人不解其意,又道:“小子二人愚魯,對于這其中的關節實在是難以理清,還請龍馬前輩明示!”
龍馬搖搖頭,問道:“我來問你,這神鼎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發作,衍生真火,突破結界,逐漸上升的?”
流火仰頭思索,半晌方道:“這個具體的時間小子也不甚了了,只是從我們開始發覺神鼎異樣到現在,大約有四五百年的時光了吧!”
龍馬聽了微微點頭,說道:“這就是了,你們可知道九黎一族是從何時開始真正啟動魔神之窟,在魔神殿之中以人族婦女之陰血祭祀魔神,意圖打通人魔界限的?”
一旁眾人聽了,登時心中悚然,面面相覷。螢火有些疑惑地說道:“龍馬前輩所言不錯,據說那九黎一族祭祀魔神之像,確實是從五百余年前開始。不過此地距離空谷不下萬里之遙,這神鼎又是如何感應得到?”
龍馬渭然輕嘆:“唉!可憐你們世代守護在神鼎周圍,卻是對它的特性毫無所知。要知道這神鼎乃是稟天地之間的至陽至剛之氣而生,可以說是天地正氣之化身。它天生對于世間一切陰毒腐朽邪惡之氣深惡痛絕,若是只有小股的邪氣出現,想來它還不屑一顧,但那九黎一族大肆聚斂女子陰血祭祀魔神,空谷一地魔氣沖天,以神鼎之靈異,縱然是相隔萬里,它又豈有感應不到之理?!若是果真如此,它又豈能被赤帝留在世間,委以如此重任?又豈能讓赤帝仗以除魔衛道,建立不世之功?!你們作為祝融后裔,竟然發此妄語,當真是無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