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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薄的一張信封,陸以澤卻因為手抖,半天沒能撕開。
他原本以為這里面會是應清商給他留下的只言片語,打開才發現,里面只有一張聽力恢復的診斷書。
診斷日期,是在陸州葬禮的前三天。
信封從手中滑落,陸以澤如遭雷擊般退了兩步。
原來在那么早之前,應清商竟然就已經恢復了聽力!
也就是說......
那些他以為應清商聽不見而肆無忌憚說出口的話,她全都一字不落地聽到了!!
陸以澤痛苦地捂住臉蹲了下去。
怪不得最近這段時間,應清商和他獨處的時候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他的眼神也不想以往般愛意滿盈。
陸以澤愣愣看著手中的助聽器,這是應清商最后留給他的東西。
他原本以為應清商出事,自己第一反應會是擔心何可馨的病情、擔心她沒有腎.源之后怎么辦。
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應清商的樣子,連分一點心給正在背后呼喚他的何可馨都做不到。
他明明不喜歡應清商的,接近她不過是為了確保在何可馨有需要的時候,她能給她提供生命的保障。
可為什么聽見應清商的死訊后,他竟然會這么難受!
陸以澤推開上前扶他的醫生,站起來踉踉蹌蹌往外走。
以澤哥哥,你去哪何可馨在背后開口,別走,留下來陪我好不好
陸以澤恍若未聞,就這么直直地離開了病房。
室外天空陰沉,陸以澤走了一段路,忽然感覺有冰涼的液體砸在手上。
他以為是下雨,反應過來,才驚覺自己竟然流淚了。
陸以澤渾渾噩噩漫無目的地走著,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給應清商布置的生日宴會現場。
幾個他喊來當氛圍組的哥們一見到他就圍了上來,嬉笑道:
澤哥,你怎么這會兒過來了,手術提前結束了
看來手術進行得很順利啊,正好,兄弟們都提前到了,等會宴會開始我們包捧場的!
可馨妹妹還好吧這么大的手術,之后可得好好補一補身體。
陸以澤茫然地看著他們,良久才說:她......死了。
一群人一下安靜下來,有人結結巴巴道:不、不能吧,可馨妹妹死了!
陸以澤終于回過神來,搖頭道:不是可馨,是應清商......
一聽死的人是應清商,剛剛大氣都不敢喘的兄弟們一下忽然活了過來,紛紛七嘴八舌道:
害,嚇死我了,還好死的是應清商,那倒貼貨死了就死了唄!就是可惜我們可馨妹妹又要受罪了,畢竟找新的腎.源還要花時間。
要我說這也太晦氣了,澤哥。虧你為了給她過生日,還專門把我們叫來捧場演戲,多好的計劃啊,保證這生日過后她一定對你更死心塌地,沒想到她連這么個小手術都挺不住!
看來這女人終究福薄,享受不了我們澤哥的好!
也不錯了,雖然沒享受到澤哥的愛情,但是至少享受到澤哥的身體了啊!
哈哈,要這么說的話那還是我們陸少吃虧了,男人珍貴的第一次竟然給的是個破鞋。